不用操心了。”
蔡媽媽就笑了起來,將燈調的暗了些,道:“奴婢倒沒多想,只是覺得天天看著一張好看的臉,心情估計也敞亮。”
段掌事笑笑,翻了個身睡了。
蘇婉如確實不打算睡覺了,打了哈欠在井邊洗了臉才回去,點了燈她翻了一塊墨藍的布出來,嘴角不由抽了抽,嘟噥道:“你哪是不滿意別人做針線不好,你分明就是不想讓我舒坦。”
沈湛摁著她,非要她答應為他做件衣服。
她很沒骨氣的應了。
沈湛就爽快的送她回來。
“放根針在裡面,扎死你。”蘇婉如憤憤不平的將料子在床上鋪開,又回身去桌上取簍子,隨即楞了一下,就見簍子下壓著一張紙片,她忙抽出來……
是一張銀票,蓋著沈湛的私印。
“不是在韓老夫人那邊嗎,怎麼會在這裡。”蘇婉如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又去檢查了房間,除了多了這張銀票,其他的沒有不同,“韓家的人送來的?”
想完她才咦了一聲,發現這張銀票的面額居然是一萬兩的,“神經病,居然帶這麼多銀票在身上。”
折起來放枕頭下,想了想她又找了椅子堵在門口,才略放心點。
門外,韓江毅從暗影中走出來,看著亮著燈的房間眉頭略挑,很驚訝蘇婉如的沉穩,發現有生人來過自己的住處,竟然不驚不怕。
他站在門口,窗戶上蘇婉如的身影時而動時而靜,一會兒還有輕輕緩緩的歌傳出來,聽不懂她在唱什麼,倒也不是多優美,卻讓他覺得有趣。
好一會兒他才失笑,驚覺自己做梁下小人窺探女子的事也做的這麼興致盎然,搖了搖頭,才笑著出了門。
他前腳剛走,蘇婉如就開了門,“方才不是人?”她心頭疑惑,在門邊拿了門栓跟著出去,遠遠的就看到一道神醫極快的往後院而去,她四下看了看,決定跟著那人後面。
跟了百十步,那人一轉身就沒了影子,蘇婉如找了一圈,一抬頭才發現她不知不覺到登月塔這邊來了。
“走了?”她在原地站了一回,忽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她驚了一跳忙躲在樹後,就看到兩個人影一前一後的進了對面的小道。
是一男一女,女的她有些面熟,男的不是剛才走在前面的那人,但是也像哪裡見過。
這個時候男女見面……很古怪。
蘇婉如忙跟了過去,可惜兩人已經走遠。
找了一會兒,天已經亮了,她尋了蔡萱一起去了館裡,二樓和一樓的格局類似,焦振英組裡的人一共十六個,到比樓下要少幾個人。
但氣氛明顯好很多,她們一來,一位胖乎乎叫周槐娟的繡娘就道:“又多了兩個人,這下我們就更熱鬧了。繡長,聽說你和樓下討的,那一定很高興吧,這麼高興的事您好歹慶祝一下,請我們吃零嘴嘛。”
“就知道吃。”焦振英假意怒道:“吳平這幾天身體不舒服,你多幫幫她,別耽誤了正事。”
周槐娟嘟嘴點著頭,“知道了,知道了。”又推了推吳平,“你早不生病,晚不生病的,偏生現在病上了,要是讓我們組輸了,看我不吃垮了你。”
蘇婉如就看向吳平,她臉色確實不好,似乎很虛弱的樣子。
吳平勉強笑笑應了話,“我爭取不拖大家的後腿。”
“繡長。”竇嬈起身,道:“我手上的事做完了,要不,我幫吳姐姐吧。各位姐姐手裡都有活。”
蘇婉如就著重看了眼竇嬈。
“也好。”焦振英頷首,就拿了兩副底圖給蘇婉如和蔡萱,“這兩副是常州那邊來的,中秋節前做好就行。”
蘇婉如應是,看了一下底稿,是一副前朝徐英達的山村炊煙畫,圖不算大,但是配色很考究。
大家各自落座,周槐娟笑嘻嘻的湊過來坐在蘇婉如身邊,“聽說你也是平江府來的?”又道:“那你認識卞先生嗎。”
卞先生是誰?蘇婉如搖了搖頭,卻是反問道:“周姐姐,館裡也有畫師嗎,他們都住在什麼地方,尋常能進內院嗎。”
“館裡當然有畫師。”周槐娟一副你傻的表情,“不過他們鮮少進的來,館裡規定內院不能進男人。”
蘇婉如哦了一聲,視線在吳平身上一轉。
“你會畫底稿嗎,要是不會就去請畫師來。”周槐娟指著蘇婉如的底稿,蘇婉如笑了笑,道:“那請誰呢,是把東西送去,還是請人進來。”
“請楊長貢啊。”周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