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沈湛嘴角抖了抖,想起來在鳳陽時嫪五找來的那四個小廝,噁心的他恨不得立刻將人剁了。
閔望呵呵笑著,顧左右而言他,“也許別的話,姑娘想當面和您說吧。”
青柳忍著笑,這要是盧成,估計就回沒有了。
“她不說你不知道問?”沈湛啪的一聲拍了閔望的後腦勺,“還有,她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自己腦子呢。”
閔望目瞪口呆,盧成常被打,可他被打後腦勺還是這麼多年的頭一回。
他立刻四周看看,生怕盧成正躲在哪個角落裡笑話他。
沈湛氣的不行,深知自己被那丫頭又擺了一道。
還有閒心拿她開涮!
“去濟寧府,我倒要看看她有沒有膽子,一直待在那條船上!”沈湛翻身上馬,快馬走遠,閔望一身溼漉漉的坐在馬背上,恨不得拿塊布將自己的臉遮住才好。
“輸在姑娘手裡你不冤。”青柳忍著笑意,道:“連咱們爺都拿她沒有辦法,更何況你呢。”
閔望覺得蘇婉如在報復他,所以下手特別重,綁著他的時候還不知道用的什麼布,到現在他嘴巴里都覺得臭烘烘的,剛才被她丟下水後,他連喝了幾口水漱口。
“你說,要是爺真的娶到了姑娘,我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閔望哼哼著,一個小心眼愛記仇還特別聰明的夫人,讓他們這些手下怎麼活,搞不好也不知道哪句話說的不好得罪了,就被她擺一道。
有苦有怨都無處喊。
“走吧。”青柳笑了起來,“先等爺娶到姑娘再說吧。這事兒,得姑娘點頭,否則……”
閔望想想也對,不服氣的道:“爺應該在姑娘面前,重振雄風。”
青柳稀奇的看了一眼閔望,拍馬追著沈湛而去。
風一吹閔望抖了抖,想了想還是將外衣脫了,穿著單衣騎馬,這樣衣服也能幹的快點。
蘇婉如和杜舟坐在房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笑了起來,杜舟拉著蘇婉如道:“公主,今兒可真是解氣,鎮南侯那麼討厭,奴婢就該再戲弄他一下的。”
“你做的剛剛好,要是再多說幾句,他肯定會懷疑。”蘇婉如開門看了看外面,低聲道:“現在他說不定就已經知道了。而且閔望上去後,他也會知道我們就在這條船上。按照他的思路,必然會在前面哪個碼頭等我們。”
等她上岸,自投羅網。
“那咱們就不上去。”杜舟笑著道:“讓他等去。”
蘇婉如擺手,沈湛走了可這船上還有趙衍呢,她不想被沈湛找到,自然也不想被趙衍看到。
趙衍雖看上去脾氣不錯,可誰知道他到底什麼樣的人。
剛剛好不容易避開沈湛,要是不聲不響的死在趙衍手裡,她就真的冤了。
“那咱們去濟寧府。”杜舟想了想,沉聲道:“上岸後我們租馬車走,陸路四通八達他就更難找到我們了。”
蘇婉如頷首,道:“我們是要上岸,但絕不是在濟寧。”如果他是沈湛,就一定會在濟寧等,正常思路下,她不敢再待在船上,可船又不是馬車能隨便停靠,所以,最有可能上岸的地方,就是濟寧了。
“先吃飯。”蘇婉如開門去了廚房,拿了四個饅頭回來,和杜舟坐在房裡就著鹹菜吃饅頭,“小杜,你看看我脖子上是不是長疙瘩了,好癢。”
杜舟就撩了饅頭拿著燈去看,蘇婉如抬手撓了撓,他頓時大驚失色,“像是疹子,公主,別的地兒還有嗎,您快看看。”
“胳膊和腿彎裡都有。”不說還好,一說她就覺得特別的癢,杜舟心疼的給她搓著,“您被撓,要撓破了是要留疤的。”
蘇婉如忍著,杜舟懊惱的道:“肯定是這裡溼氣太大了,您身體嬌貴,哪能受的了。”
“我沒事。”蘇婉如將饅頭遞給他,“也不是很癢,你別咋咋呼呼的。”
杜舟委屈的坐在一邊,看著蘇婉如直嘆氣,蘇婉如笑著過來,貼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杜舟眼睛一亮,點著頭道:“好,就按您說的辦。”
趙衍用過晚膳,查榮生讓人抬了熱水來服侍他洗漱,他換好衣服去了床頭,雖是初冬可水面上的已經很冷,他攏著大氅忽然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王爺,您要去哪裡?”查榮生個跟在後面,拿帕子捂著鼻子,“下面太臭了,您千萬別去。”
趙衍彷彿沒有聽到,徐徐往下來,查榮生忙吩咐讓人提個燈籠來,跟在後頭,趙衍道:“你不用下來,我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