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能餵飽你?”沈湛不以為然,“有權不用,爺當初費勁打戰幹什麼!”
蘇婉如愕然,愣了好一會兒,道:“你不該說,為了天下蒼生才奮力殺敵嗎。”
“爺也是蒼生。”沈湛拉著她上樓,“吃飯!”
趕走了客人,他們佔了個雅間,閔望站在門口抱著劍,一副位高權重財大氣粗的樣子,惹的左右都不敢靠近,蘇婉如捂著嘴吃吃的笑,沈湛敲她的頭,道:“點菜,就知道傻笑。”
小廝戰戰兢兢的拿了菜牌去了,蘇婉如低聲道:“侯爺,你能帶我去濟寧府衙門走一趟嗎。我想去衙門裡作威作福。”
“吃飽就去。”沈湛頷首,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該有的架子不能少。”
蘇婉如大笑,覺得這樣的沈湛很有趣。
“去京城也行嗎。”蘇婉如托腮看著他,“我能去首輔門前撒野,然後報你的名號?”
沈湛正喝著茶,被她的話嗆著了,睨了她一眼,“要去,也得和爺一起,不然沒等你撒開,就被扣起來了。”
蘇婉如笑倒在椅子上,指著沈湛道:“那就和你一起,往首輔家門口倒桐油。”
兩人沒頭沒腦的胡扯著,算宛如覺得心情很不錯,沈湛見她笑的開懷,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我去洗手。”蘇婉如起身出門,問了門口的小廝,就拐去了後院,青柳看了一眼沈湛要跟著一起,就見他擺了擺手,她就退了下去。
難怪和他胡扯了半天,原來是想讓他放鬆戒備心。
還真是費盡心思。
沈湛靠在椅子上,慢慢的喝茶。
蘇婉如拐去後院後,回頭看了看,腳步就快了起來,數了後院的門推開第三間,就看到穿著女裝的杜舟坐在裡面,一見到她撲了過來,“公主,您怎麼又瘦了,病好了沒有,他欺負你了沒有。”
“生病總要瘦的,我沒事。”她說著左右去看,問道:“梅子青呢。”
梅子青是表字,大名梅予,是太醫院劉院正的徒弟,去過幾回宮中,和他二哥關係最好。
“公主!”梅予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一身藏青的道袍,拱手行禮,“小人叩見公主。”
蘇婉如看到他很高興,有種外鄉遇到親人的感覺,“你怎麼會在濟寧,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我二哥的訊息。你師父呢,他還好嗎。”
她一連串的問題,讓梅予笑了起來,一一回道:“公主不知,當時我就隨著二殿下隨軍出征的,後來戰敗,我就被二殿下送來了濟寧,隱姓埋名在一家醫館行醫。”又道:“二殿下被關在宗人府,我本想過完年去燕京的,聽說各處許多使節會去,屆時或許有機會。”
“至於我師父……”梅予垂了眼簾,嘆了口氣,“我也不知他的生死,一直未曾尋到。”
蘇婉如嘆了口氣,道:“格局更改,也是難免的。我們都還活著,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她說著微頓,又道:“我和沈湛說我出來淨手,你們可有什麼話,快點說我要回去。”
“你們說。”梅予低聲道:“我出去望風。”杜舟並未告訴他來濟寧是為什麼事,所以他不方便聽。
他出去,蘇婉如和杜舟並未挽留,關上門,杜舟迫不及待的壓低聲音道:“奴婢在濟寧城發現了一間鏢局,您猜鏢局叫什麼名字?”
“如月?”蘇婉如心頭一跳,杜舟迫不及待的點頭,“不但濟寧,我聽說青州也有一間。不過奴婢還沒敢去確認過,您說要不要進去試試?”
這太巧合了。如月這名字用作書齋或者筆墨鋪子的名字倒還不錯,可用作鏢局的名字,就有些不倫不類了。
“明天就去試試。”蘇婉如想了想,道:“如果是,我會在同福樓門口的右邊留個記號,如果不是,我們再想辦法。”
杜舟點著頭,既緊張又興奮,“好!公主您小心點,千萬別讓沈土匪發現了端倪。”
沈土匪?蘇婉如揚眉,杜舟就哼哼了兩聲,道:“你看他那哪點不像個土匪。就是個土匪頭子!”
“是,土匪。”蘇婉如點頭,開了門,梅予進來,她道:“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梅予想了想,回道:“如果公主相信在下,在下願意和杜公公一起去京城等您,將來若有用得上在下的,定當竭盡全力。”
“多謝梅大夫。”蘇婉如感激的道:“當下這樣的境況,你還敢和我們來往,已是難能可貴,謝謝!”
梅予面頰微紅,道:“在下承蒙二殿下不棄,結為至交好友,如今他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