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道:“你提醒我了。單這幾樣怕是不夠,衛所的軍銜也要具體列出來,明擺在明面上,只要不竄頂了我的人,誰來誰去都無所謂。”
都是閒職,掛個名頭繼蔭恩而已。
蘇婉如頷首,沈湛一點就通,等他再靜下來細細的想,會安排的更加周全,“此事趙之昂也不會反對,以為你解決了他封陰的大事。”
“小丫頭。”沈湛抱著她啪嘰親了一口,哈哈笑道:“你這小腦袋可真夠用!”
蘇婉如心裡有氣,就推著她起來,“你可以走了,該說的都說完了。”說著要站起來離開。
她是閒的傻了,給他出主意治理大周,治理好了對她又沒有好處。
“走!”沈湛抱著她起來,“陪我吃飯去,等天一黑咱們去觀賞宗人府。”
蘇婉如以為他只是隨口一說,現在又提,不由道:“宗人府有什麼好玩的,我不去!”
“那你陪我去。”沈湛笑著,捧著她的臉,“我也沒有去過宗人府。”
蘇婉如白了他一眼,雖心裡砰砰跳著,非常的想去,可面上不敢顯露,忍著道:“趙駿還在呢,那是你想去就能去,想逛就能逛的地方嗎。”
“有什麼不能的。”沈湛眨眨眼睛,“本還要略費個周折,現在不是正好有由頭了嗎。”
是說衛所閒職的事。
“我不去!”她撇過臉推開她,坐在桌邊斟茶喝茶,沈湛就坐在她對面,看著她,“還在生氣?”
蘇婉如不理他。
“行!那天是我不對,以後我見著他都不動手。”沈湛保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
她根本不信他,一會兒來勁了,還不是他說就是什麼。
“那天趙仲元說了句話,我翻來覆去的想了好些天。”沈湛奪了她的茶盅喝著茶,蘇婉如道:“他說了什麼。”
沈湛喝了茶,看著她目色很深,裡面有情緒翻湧,是蘇婉如一時看不懂的,“他說你的痛我不懂”
她皺眉,趙衍怎麼會突然說這樣的話。
“我想了想。”沈湛靠在椅子上,抱著手臂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是懂的,只是這懂與不懂,角度不同感受自然也就不同了。”
蘇婉如明白他的意思,沈湛這個人,說他複雜,其實他很簡單,給自己立個目標,勇往直前,絕不會左顧右盼,可若說他簡單,他行事又考慮的很周到,事事想過前因後果。
他說不懂,是因為他心中沒有皇權二字,他自小混跡在市井,見的是顛沛流離,吃的糠菜冷饅頭,沒有餓死已經是他命大,至於上位者是誰,這天下最後又是誰的,對於他來說,毫不相干。
他就只是想吃飽,穿暖,混個人模人樣,僅此而已。
“在想什麼。”沈湛隔著桌子握著她的手,“這些事兒我深思了一番,與其糾結這懂和不懂,不如你坦白告訴我,能做的我赴湯蹈火,不能做的我冒死相助,如何。”
說著一副很認真掏心剖腹的樣子。
蘇婉如心頭卻是大震,沈湛是在暗示她嗎,是在告訴她即便她想救蘇季,想報復趙之昂,想奪了這天下,讓大周更名為後宋,他也在所不惜?
她暗暗搖頭,不不會的,沒有人會這麼蠢。
好不容易打來的功名,為了兒女情長就重頭再來,就丟棄不要這世上沒有人能做得到。
她她也不忍心讓他這麼做。
就算有一天大家兵戎相見,拼的也是實力,但絕不能讓他棄了拼死得來的一切,幫著她一切從頭再來。
甚至於,沒有重頭的可能,甚至於,出師未捷身先死。
值得嗎。
她值得,可沈湛不值得。
“行了。”蘇婉如慍怒道:“我沒什麼好和你坦白的,我就這麼一個人,三五個朋友你還都認識,你讓我她白什麼。”
沈湛沒說話,摸了摸她的頭。
“你走吧。”她低著頭玩著指甲,“好好忙你的差事去,別給他人做嫁衣。”
沈湛一拍桌子,喝道:“誰敢在我手裡奪食,我弄死他。”
蘇婉如噗嗤一笑,咕噥道:“神經病!你當你和人搶饅頭呢。”
“可不就是饅頭。”沈湛就又湊了過來,抱著她在懷裡,“不過饅頭沒媳婦兒重要,等我走了,你就老實待在京城,誰要欺負你就去找青柳,五軍都督府裡還有裘戎,他和我一起回來的,往後就留在京城當差。”
裘戎,這名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