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安嵐便道:“不管怎麼說,源香院是要出事了,而且這事看起來也是出乎王掌事的意料。依我看,這等意外,王掌事定會先瞞著白香師,您快想辦法通知白香師這件事,然後您再配合好連香使長尋人。”
陸雲仙一時不解,便問:“這等小事,白香師不會感興趣的,讓人去告知,很可能反會打擾到白香師。”
“此一時彼一時,眼下白香師定是非常願意瞭解源香院內的一切,若能趕在王掌事知道之前,讓白香師一點一點掌控源香院的大小事,白香師是求之不得。”安嵐一邊走,一邊低聲解釋,“王玉孃的事白香師願不願插手管,與咱們無關,重要的是,您需趁著這個機會,讓白香師知道你的存在。而且您還要讓白香師知道,除了王掌事外,您對這源香院裡的一切,也一樣是瞭如指掌。你要讓他知道,除了王掌事,你也可以幫到他!”
陸雲仙頓時醒悟,遂看了安嵐一眼,這丫頭,任何危機,竟都能轉化成機會!
香奴香使加上院侍,統共五六十人,在源香院內找了近一個時辰,連林地那都派人去看了,卻都看不到王玉孃的影。不安的情緒傳遞到每個人身上,但連喜兒焦心的同時卻也稍稍有些放心,她覺得,此等情況,很可能是王玉娘自己悄悄溜出去了,或許一會後王玉娘就自己回來了。
而這些人當中,只有桂枝和石竹清楚王玉娘在何處,於是他們跟著找人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避開那裡。
那個地方,其實就在晾曬場旁邊的一堵牆後面,那裡原是個洗衣房,只是因房子年久失修,便漸漸廢棄了。幾個香奴走到晾曬場這邊後,有兩個香奴想偷懶歇一會,便繞到那堵牆後面。
桂枝雖特意避開那個地方,但同時又一直往那邊留心,安嵐和金雀則悄悄留心桂枝的一舉一動。
因而,片刻後,她們便聽到驚叫聲從晾曬場那傳來。
桂枝的臉色當即一白,安嵐和金雀對視了一眼,就隨大家往那邊走過去。
正好這個時候,王掌事回來了。
水井裡的屍體被院侍撈出來後,恐懼的氣氛再次籠罩源香院。
王媚娘剛死沒兩天,源香院竟又出了一條人命,而且還是這麼恐怖的死法。
為什麼會被殺?
什麼時候殺的?
誰下的毒手?
所有人心裡都存著這些疑問,香奴們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相互往後躲的同時,又相互推著要往前去看,驚懼的眼神裡未嘗沒有興奮之色。
王掌事面布陰雲,當即命鎖上院門,沒他許可,誰都不許外出。
只是陸雲仙已在他回來之前,就將訊息傳出去了。
而王掌事暗中讓人去請仵作時,陸雲仙派出去的一位婆子,也終於等到了白書館。
“陸香使,陸雲仙?”聽完婆子的口述後,白書館沉吟一會,就問,“她在源香院多長時間了,她讓你過來,王新墨知道嗎?”
婆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回道:“陸香使在源香院當差有十二年了,論起來,源香院內,除去王掌事外,就數陸香使的資歷最深。只是陸香使是個老實人,不似別的香使那麼能說會道,因而一直不得王掌事的重用。但,但陸香使對源香院,對白香師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剛剛王掌事未在院裡,無人主持,陸香使便想著應該讓人通知白香師一聲,所以就派老奴過來了,陸香使還說……”
白書館見那婆子說了一半,就停下了,便問:“還說什麼?”
婆子悄悄看了一眼,見白香師沒有不耐煩的神色,這才放了心,接著道:“陸香使還說,一會還有一場香使的考試,陸香使覺得,源香院裡的人,無論是掌事還是香使,終歸都是替白香師辦事的。只是香院裡的人良莠不齊,眼下挑出認真為白香師辦事的香使,才是重中之重。”
婆子說完後,白書館定定地看了那婆子許久,才緩緩開口:“陸雲仙,不受王掌事重用?”
婆子只覺跪得腿麻難捱,卻也不敢隨便亂動,聽著白書館的問話後,再不敢多說,只是點頭。
白書館又問:“不見的那姑娘,是今日王掌事特意從外頭找來的?”
婆子又點頭,小心翼翼地道:“因聽說是王掌事的侄女,所以香院裡的人都很擔心,生怕出什麼事,怕是……下午那場香使的考試要因此挪後了。”
“胡鬧!”白書館突然一聲低喝,“既不是香院的人,如何要因她而耽擱香院裡的事!王新墨簡直不分輕重!”
婆子慌忙跪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