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笑了笑,走過去扶住葉老爺:“不用著急行如此大禮,還是先坐下將這事兒說明白了,別的,可以慢慢說。”
葉德清深揖:“廣寒先生和公子救了我兒一命,此乃大恩,葉某今生今世都難以報答。”
候在一旁的安嵐和丹陽郡主都有些不解,聽景炎公子那話的意思,似乎這事還有內情。安嵐悄悄看了一眼座上的白廣寒,卻見他神色淡淡,看不出在想什麼。似察覺的安嵐的目光,白廣寒便往她著掃了一眼,那眼神不帶什麼情緒,只透著幾分衡量,或是探究。安嵐一怔,心裡忽的生出幾分異樣的感覺,細一想,又說不清個究竟。
卻這會兒,景炎已經開口:“葉夫人,如今,那封信該拿出來給葉老爺看一看了。”
葉德清一愣,即轉頭看向薛靈犀,不解道:“什麼信?”
薛靈犀嘆了口氣,從袖中拿出那封放了十三年之久的信,有些悵然地看著已經發暗的信封,然後遞給葉德清:“這是崔姐姐親筆寫給老爺你的,崔姐姐本是希望我可以永遠都不用拿出這封信,不想,她的希望終是要落空了。”
葉德清滿腹疑問地接過來,卻沒有馬上開啟,因為他心裡忽然生出很大的不安,似乎只要開啟這封信,就等於開啟一個噩夢。
所以,他試探地問:“裡面,寫的什麼?”
薛靈犀道:“老爺還是自己看吧,我一句兩句也說不清。”
葉德清便轉頭,遲疑地看向景炎和白廣寒,見他們什麼都不說,似已經知道那信裡的內容。十三年,有什麼事,他被瞞了十三年?他垂下臉,有些著急地開啟那封信,信紙也已經發黃,信上的字跡有些不穩,但確實是崔氏的筆跡,應該是她臥病在床的那段時間寫的。
信很長,滿滿地寫了近十張紙,葉德清一開始面上還帶著疑惑,可越看到後面,臉色越加不好,就連拿信得手都隱隱發顫。
這房間裡,就安嵐和丹陽不清楚那信裡都寫了些什麼,所以瞧著葉德清此番變化,心裡愈加疑惑。
“這,這這,都是真的!”葉德清看完後,呆了一呆,然後拿著那封信看著薛靈犀,“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薛靈犀嘆了口氣:“崔姐姐什麼性情,老爺心裡難道不清楚,再說,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知道的時候,也已經生了三姑娘。”
葉德清怔怔地站在那,好一會後,突然想起葉蓁,慌忙轉身對白廣寒道:“先生,我那小兒,是,是已經治癒了吧。”
白廣寒微微搖頭,聲音略有幾分低沉:“我只是將令公子喚醒,這病,卻是沒辦法根除。”
葉老爺呆在那,手裡的信也落了下去,外面的風從門縫裡鑽了進來,將那幾張信紙吹到安嵐和丹陽郡主跟前。安嵐遲疑了一下,彎下腰去撿,但並沒有看,而是先詢問地看了白廣寒和薛靈犀一眼。白廣寒沒有說什麼,葉老爺則是一丁點反應都沒有,只有薛靈犀朝她們微微頷首。
她知道這兩位姑娘是什麼身份,更清楚,此時與她們交好,要比數年後容易百倍。而且,既然廣寒先生都讓她們跟著一塊進來了,那今兒要說的事,也就沒必要瞞著她們倆。
得了薛靈犀的首肯,安嵐便將那些信展開,同丹陽郡主一塊看起來。
這,這竟是!
看完後,兩人都震驚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再看向失魂落魄的葉老爺。
原來,葉崔氏的母親羅氏,其祖上就帶著一種可怕的病。那等病發作之前,沒有大夫能看得出來,發作時,整個人會慢慢失去意識,但呼吸和心跳卻還都在,只是接著身上會出現怪異的紋路……從發作到死亡,一般不會超過一個月。
羅家的這種病是會一代一代傳下去,不一定每代都會發作,也不一定每個孩子都會發作。有可能隔了一代兩代人都沒事,在他們都已經已經擺脫這個噩夢時,很可能第三代就出現這種病。
這種汙染血脈,斷子絕孫之事,無論對哪個家族來說,都是頭等大事!若被人發現,絕對是滅族之災。所以羅家遮掩得很好,也虧得葉崔氏的母親那一代,羅家沒有一個人病發,所以葉崔氏的母親羅氏才如願加入了崔家,只是誰曾想,羅氏的女兒會繼承那等病,並且在生了三個孩子後,忽然病發!
葉崔氏生怕自己的孩子也會落得跟自己自一樣的下場,為著母親的苦苦哀求,不忍母親的孃家承受所有親家的怒火,只得一個人忍了下來,偷偷想辦法求到長香殿那去。
而在那之前,葉崔氏已經認識薛靈犀,由此,葉崔氏才求得白夜大香師的幫忙,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