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了,這事也不好開口,說不好,怕是會弄巧成拙……
“安嵐姑娘。”安嵐正站著出神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她回過神,轉頭一看,不想竟會看到謝藍河。
夕陽下,少年的身影染了金輝,那雙淺棕色的眼睛泛著琉璃的異彩,溢位意外和驚喜。
“謝公子!”安嵐轉身行禮,隨後打量著他道,“謝公子怎麼到這來了?”
“先生讓我過來借個香爐。”謝藍河說著就走過來,“一直想過來看看你,沒想到會在這遇上。”
自晉香會後,他們就再沒見過,如今忽然在這遇上,兩人都不由想起他們一起採香藥的那日,那天也是夕陽西下時,他們一路扶持著回去……
兩人對看一眼後,皆是一笑,安嵐開口:“聽說你如今在謝雲大香師身邊學習,已是內定弟子,一直沒機會跟你說句恭喜。”
卻提到這個,謝藍河的表情微滯,然後微微搖頭:“現在說恭喜未免太早。”
安嵐一怔:“為何?”
“沒什麼。”謝藍河一嘆,“之前總覺得,只要能進長香殿,就萬事皆順了,卻不知,這才是剛剛開始。”
安嵐默了一會,微微點頭。
“你今日留在香殿?”謝藍河說著就打量了她一眼,含蓄地道,“你應該去大香會的香集市那,這個時間留在香殿並非明智。”
安嵐垂下眼,笑了笑:“這事由不得我。”
謝藍河一怔,便問:“丹陽郡主去香集市那了?”
安嵐點頭,謝藍河微微蹙眉,頓了頓,又問:“那你是一直留在香殿?”
“說不準真會如此。”安嵐說到這,就看著謝藍河道,“謝公子呢?也不去香集市嗎?”
謝藍河如今已跟在謝雲大香師身邊,若無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謝雲大香師的繼承人了。目前沒有競爭對手,所以對大香會,他倒是無需那麼迫切。
謝藍河道:“我明天就下去,今日在香殿幫殿侍長處理些雜事。”
安嵐眼睛一亮:“謝公子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謝藍河即道:“你說。”
安嵐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那封信,遞給他:“你明日到香集市的時候,幫我將這封信交給景炎公子,若是,若是找不到景炎公子,那交給源香院一位叫金雀的香使也行。”
謝藍河接過那封信,往懷了一塞:“你放心,我定會送到。”
“多謝。”見謝藍河一句不問幾應下了,安嵐滿臉感激,“這都不知該怎麼謝謝你了。”
“舉手之勞。”謝藍河說著就看了看天色,便道,“先生那怕是等著了,我就……”
安嵐即道:“謝公子自去忙吧,我也該走了。”
謝藍河一笑,轉身往上走了幾個臺階,隨後又站住回身叫住安嵐:“那天,我其實是想同你比一場的。”
安嵐一怔,一會後,才反應過來,謝藍河指的是第三次晉香會,他直接棄權的事。
……
接下來的第二日,謝藍河那邊沒有訊息,安嵐只聽說他下山去了。
第三日,已經不見什麼訊息傳來,赤芍分派給她的雜事卻越來越多,並且多數是不用接觸殿試的活兒。安嵐開始有些擔心起來,猜測謝藍河有沒有順利將她那封信送出去,究竟是送到景炎公子那,還是送到金雀那了?
若是景炎公子收到後,並不打算幫她的話,那她……
還是再等等吧。
第四天,赤芍依舊沒有要將她分派出去的意思,景炎那邊也沒有任何訊息傳來,這下,連藍靛都有些按捺不住了,便在安嵐跟前低聲道:“赤芍侍香這是明顯不公,姑娘不用再等了,直接去廣寒先生那說說吧,我覺得廣寒先生絕不會不管的。”
安嵐淡淡道:“先生一早就出去了。”
藍靛一愣,隨後就問:“姑娘怎麼知道?姑娘早上去找過先生了?”
安嵐搖頭:“早上出去傳話時,正好看到廣寒先生的馬車出去。”
藍靛低聲道:“怎麼就這麼巧!”
才說著,赤芍那邊就派人來喚她了,安嵐輕輕吐了口氣,收拾好心情,往赤芍那走過去。
她留在香殿的這些天,雜事不斷,簡直能把人瑣碎死。若非之前她在香院待過幾年,從上到下的事情也都接手過,心裡多少有些底,不然,真不知要如何亂。也幸得她有經驗又細細,因而赤芍交代她的是,她都能辦得妥妥的。
只是,不知這一趟,赤芍又要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