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看著她的眼神裡甚至流露出一絲戾氣。崔文君怔住。適才軟下的心開始動搖,這樣的眼神,竟也有幾分像白純。那賤人離開玉衡殿後,每次看到她,眼裡都帶著毫不掩飾得戾氣。
崔文君收住腳步,眼裡的情緒反覆變了幾次,猛地轉回身。
就算不得已會傷到這孩子,她也要破開這把鎖,如果,真是她的孩子。事後她就算傾盡一切,也會治好,如果不是,那就——
崔文君的手再次覆在那把鎖上,卻就在這會。她的香境突然不穩。
有人強行闖入她的香境!
並且已經尋過來了,崔文君轉頭,不悅地眯了眯眼。
白廣寒。
單調冰冷混沌不清的香境內,那個人似披著晨曦的光行來,雖僅照亮方寸之地,卻給人心裡點上一盞暖燈。
只是眨眼的時間,白廣寒就來到了他們跟前。
小安嵐怔了怔。隨後眼裡露出幾分激動,之前的警惕和戒備盡數褪去,取得代之的是純粹的孺慕之情。
白廣寒走到她身邊,垂眸,抬手,在她腦袋頂上輕輕摸了摸。
那麼冷漠孤高的人。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並且流露得那麼自然。
小安嵐愣愣地受著,既詫異,又緊張,受寵若驚。不知所措。
看著安嵐那樣的變化,崔文君皺眉,愈加不悅。
“這孩子,是我選的人。”白廣寒放下手後,才轉身,擋在小安嵐前面,看著崔文君道,“崔先生過界了。”
崔文君慢條斯理地道:“過界的究竟是誰,開了這扇門後就知道。”
白廣寒看了哪扇門一眼,眸光微冷:“你想要她的命?”
崔文君道:“她傷了,我負責治好。”
“崔先生怕是忽略了。”白廣寒又將手放在安嵐腦袋上,接著道,“她現在是七歲,不是十四歲,七歲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承受得起你的攻擊,你若強行破開她的記憶鎖,她必死無疑。”
安嵐不自覺地往白廣寒身邊靠,伸手抓住他的白袍,白廣寒低頭看了她一眼,她回視,眼神清亮。白廣寒便握住她的手,安嵐愣住,怔怔地看著那隻拉著自己的大手,然後垂下腦袋,抬起另一隻胳膊,用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睛。
必死無疑!
崔文君放在銅鎖上的手僵住,這,這個代價……她轉頭,看著那個孩子,思緒有瞬間的空白。
風,平地而起,水,於虛無中生。
白廣寒抱起安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