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
方文建看著已經被沾了口水的點心匣子,微微皺眉,方任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趕緊拿自己的袖子擦乾淨,然後學著方文建平日裡的模樣抱拳道:“我,我就不打擾師兄讀書了!”
他說完,就呵呵笑著溜開了,方文建轉頭看著那個身影,陽光灑下,奔跑的少年漸漸成長,十三,十五,二十,三十……小白兔一樣的男人用那張純良的面孔,在一位又一位貴婦之間周旋,最後終於沾惹了最不該沾惹的女人。
方文建得知後大怒,他既是方氏的驕傲,也是方氏的守護者。
天子也戴不起那頂帽子,皇家更忍受不了那樣的醜聞,方家的幾位後輩亦不能因此事而斷了前程。
所以,在天子察覺之前,方任及必須死。
而這件事薛氏也知道,自然也不能留下,正好湊成一對苦命鴛鴦。
十二歲的方任及騰地從石桌上醒過來,左右看看,然後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他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夢,很奇怪的夢,夢到自己長大了,還成了親,還……想到這,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隨後趕緊搖了搖頭,再往前面看了看。方師兄怎麼還沒過來。榕樹上的知了一直在叫,他又打了呵欠,再次趴在石桌上,慢慢閉上眼,嘴裡還嘟囔了一聲:“師兄……”
夏日的暖風拂過,在石桌前回旋,陽光浮動,交織成少年方文建的模樣。
他站在那裡看了方任及一眼,石桌上小少年的身影慢慢淡去,方文建也跟著消失。書院的陽光正好。但那麼漫長的夏天。也終究會過去。
方三奶奶捧著醒酒湯走到方三爺身邊,卻瞧著方三爺已經趴到桌上了,便笑了笑,將那碗醒酒湯放在桌上。然後伸手在方三爺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低聲道:“三爺,醒酒湯送來了,先喝一口。”
方三爺沒有動靜,方三奶奶便又叫了兩聲,卻依舊如此。方三奶奶隱約有些不安,就命丫鬟過來扶方三爺,只是丫鬟們剛一碰方三爺,方三爺就突然從座上倒了下去!
李硯才剛出花廳。聽到裡頭的動靜,便又回來看。
死了!?
剛才還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間就死了?
方三奶奶呆了一呆後,即大哭,屋裡的丫鬟全都傻了。李硯回神得快,遂命人去通知方媛媛,並交代定要悄悄說,不可聲張。
安嵐等人一頭霧水地被再次請入方園,隨即大門被關上,同時有人在門口守住,氣氛令人隱隱覺得不安。隨後就有幾個嬤嬤領著丫鬟過來請他們先去廂房歇息,丹陽郡主和安嵐等人皆是一怔,就要問何故,卻剛要張口時,他們就聽到裡頭傳來方三奶奶的哭聲。
丹陽郡主先開口:“可是裡頭出什麼事了?是誰在哭?”
其中一個婆子搖頭道:“老奴也不知,郡主請先去廂房休息片刻,倒是方娘子自會同郡主和各位貴客說明原因。”
方玉輝微微皺眉:“好端端地請我們都回來,還特意關了門上了鎖,裡頭又傳出哭聲,此事若不說出個緣由,我等就只能自己進去找方姨問個清楚了!”
方玉輝說得認真,那婆子面上露出為難之色,眼前幾位,可都不是普通客人。特別是說話的方少爺,那可是方家的人啊,可是方娘子交代過的,不可聲張。幸好這會兒,方媛媛身邊的丫鬟快步走過來,先給丹陽郡主施了一禮,然後低聲道:“方娘子是為著各位貴客好,所以才先留下各位。”
方玉輝即問:“究竟出什麼事了?”
那丫鬟頓了頓,才低聲道:“方三爺,中毒身亡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心頭都震了一下,個個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怎麼,怎麼可能!”方玉輝臉色微白,方三爺即便與他不親,但好歹是他方家的人,這又是在方媛媛的院子,竟然會出這等事!方玉心抬手捂住嘴巴,有些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兄長。
安嵐一樣是感到震驚,但同時心裡又有幾分茫然,隨後似猛地想起什麼,趕緊往周圍找了找,結果沒找到薛氏。薛氏呢?剛剛似乎沒有一塊出來,方三爺中毒,是誰下的毒?
安嵐正要往那個方向猜時,花廳那突然跑進來個丫鬟,蒼白著臉尋到姚氏身邊,結結巴巴地道:“夫夫夫人,大,大奶奶,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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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三爺為方三奶奶尋了香後,就同李硯聊天去了,並沒有去見薛氏。像這種男人,對於偷情這種事,不偷了,兩人間的關係自然就結束了,不會特意去說分手,其實不說,也是為了日後留一線,方便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