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胡夫人搖頭,“即便讓他飲了烈酒,那酒也作用不了多長時間。”
薛氏皺眉:“能作用多長時間?”
桃花夫人微微抬起臉,看了看天色:“應當能作用到太陽落山之後。”
“就半天!”薛氏大為不滿,“為何不讓他多喝幾杯。”
桃花夫人目中的嘲諷一閃而逝。回頭時,面上帶著幾分無奈:“薛姐姐以為白廣寒心裡真的什麼都不清楚嗎,過分了。他乾脆什麼都不做,就在此處等上幾日,或是直接離開,到那時,你我可就真的白費心思了。”
“但是,就半天時間……”薛氏皺了皺眉。才道。“崔文君不一定能過來!”
“總歸她若找不全那三條手絹,就還得留下。”桃花夫人看著薛氏道,“方大香師定會想得周全。白廣寒離開長香殿時,方大香師應當也已經想辦法讓崔文君跟上。依我看,如果快的話,太陽未下山之前,崔文君應當就能到了。”
薛氏想了想,有些意外地看了桃花夫人一眼:“謝雲先生同妹子你似乎常有交流。”
桃花夫人頓了頓,便笑了:“他是妾身的夫君。凡事有商有量,不是應當的麼。”
似出於女人的直覺,薛氏心裡總有點怪異的感覺,但仔細想想,又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便當成是自個心裡緊張的原因。
……
“先生。這林子裡似乎比外面冷了許多。”入了桃花林沒多會。安嵐便感覺到陣陣寒意,於是趕緊將手裡的披風抖開。要給白廣寒披上。白廣寒卻搖頭:“我不冷,你覺得冷了,那就自己披著。”
安嵐也搖頭:“倒還不覺得冷,就是……”她說著就往周圍看了看,才接著道,“這地方明明看著及美,卻為何總讓人心裡生出陣陣寒意,這就是迷宮嗎?”
她又回頭看了看,但已經找不見來時的路了,她不自覺地朝白廣寒身邊靠近,白廣寒伸出胳膊攬住她的肩膀:“別擔心,只是最簡單的障眼法,你心裡越是驚懼和擔憂,就越是辨不清方向,很不巧,這幾日的霧氣還很重。”
她感覺到他手掌心的溫度有些不正常,心裡倏地一驚,忙轉頭,壓低聲音問:“先生,你——是不是,那酒也會影響到涅槃?”
白廣寒垂目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無礙,沒大影響,走吧,我也想好好看看這桃林迷宮。”
安嵐卻有些慌了,忙拉住他的手:“怎麼辦,不應該讓先生喝那幾杯酒的,早知道就……”
“即便是早知道,也要進來看看。”白廣寒反握住她的手腕,一邊分花拂枝往前走,一邊道,“你猜猜,第一個出手的會是誰?”
“可是,先生你不是……”安嵐緊緊跟著他,“那幾杯烈酒的酒力……”
“確實有影響,為對抗那些酒力,如今我不能分出心神起香境,若有別的大香師設香境,我也難以破開。”這幾乎等同於生死攸關的事,白廣寒卻說得毫不在意,“三杯酒,剛剛好,不過他們還是算錯了一件事,涅槃可以消化那些酒力。”
安嵐一怔之後便是一喜,忙道:“那先生是已經——”
只是她才說了一半,就一下子明白過來,每時每刻,先生都在壓制涅槃。所以,要想讓涅槃化了酒力,自然就要引動涅槃,那說是引火自焚也不為過了。而若是先生引動涅槃的時候,有大香師把握好那個時機出手,那豈不是!
這麼一想,她即驚出一身冷汗,被林中的霧氣一襲,當即打了個冷顫。
“冷了?”白廣寒轉頭看了她一眼,便將她手裡的披風接過來,給她披上,然後看著她道,“害怕了。”
安嵐抬起臉,對上他的眼睛,一會後,輕輕點頭。
白廣寒沒有訝異,也沒有詢問,只是替她理了理那寬大的披風,這確實是舊物,用料也是上乘,只是上面的繡工一般,估計是桃花夫人自己做的。
安嵐開口:“先生千萬別引動涅槃,我們若能找到手絹便罷,若找不到,一會便出去吧。”
“我的時間並不多,你放心,這地方對你我有影響,對別人也是一樣。”白廣寒笑了笑,“走吧,想再多,也不如多走一步。”
“先生!”安嵐緊緊握住他的手,白廣寒將她拉到身邊,只是跟著他就覺得頭比之前更暈了,是那桃花酒的後頸上來了,可真快!
……
不知不覺,就已是正午了,但林中並未見有人出來。
桃花夫人同薛氏一塊用了午膳後,真打算再過來看看,卻剛起身,管家就走進來道:“崔文君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