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接過來,笑呵呵的把小丫頭放懷裡,“唉喲,奶奶的小丫頭醒啦!”
“精神的不得了,五點鐘就醒了鬧騰。”魏年道,“越是沒用的人,醒的越早。”
“這叫什麼話,孩子都這樣兒,你小時候那會兒,四點就醒,我也沒嫌你半點兒。”魏老太太不愛聽兒子這麼說小孫女,說來,除了自己的幾個孩子,孫男孫女的,就是魏金的倆外孫,魏老太太也沒管過。主要是孩子們的娘當時都沒工作,魏老太太也就不用幫著帶。到小丫頭這裡,陳萱得去店裡做事,魏老太太也比較支援陳萱去店裡掙錢,認為媳婦掙錢比較重要,這樣也就不算吃白飯。所以,小丫頭每天都是魏老太太帶,當然,還有劉嫂子安嫂子幫著。魏老太太帶的多,再加上小丫頭這相貌除了雪雪白的面板,其他都像她老人家。魏老太太就格外稀罕,現在出門聽戲都少了,每天在家帶小丫頭。
接過小丫頭親香一回,魏老太太問陳萱,“你親媽那裡,到底是怎麼個說法兒?”
陳萱都不曉得魏老太太是何時知道的,不過,一看秦殊朝她使眼色,陳萱就知道是秦殊說的了。陳萱原也沒想瞞著這事,陳萱道,“我也是昨晚才知道,又著急回家,也沒多說,想著今天和阿年哥過去說說話。”
魏老太爺點頭,“是這個理。跟親家母說,要是有空就過來坐坐,咱們也不是外人。”魏老太爺雖不贊成婦人改嫁,可那畢竟是陳萱親媽,這就是正經親家母。而且,相對於陳家二叔二嬸,就是改嫁的親媽,也比那對貨體面一千倍啊。相較之下,魏老太爺直接就認了親家。
陳萱點頭,“嗯。”
待吃過早飯,陳萱餵過小丫頭,再給小丫頭備了些奶出來,就同魏年去了聞公館。
聞夫人昨夜就與丈夫說聞雅英的事,聞夫人道,“我真是不知道哪裡對不住她,她就算一直對我不滿,有本事把學念好,自己比我強百倍,這才叫本事!你看看,她這都是做的什麼事?我已經同她說過,阿萱是阿萱,不會入聞家籍。她有什麼不滿意,可以直接與我說,不想與我說,可以同你說。什麼都不說,不滿意就直接發脾氣,她現在可不是十歲的時候了!”
對於長女,聞先生心中已經有所決定,“這次回南京,還是帶她回老家吧。”
“你想好就好。讓她回老家也好,我先前不過是派人打聽一下阿萱,她知道阿萱是我的女兒後非但處處與她做對,還對阿年勾勾搭搭,兩個孩子的感情好還罷了,倘鬧出什麼來,我看你的面子往哪兒擱!”
“你這話過了。”聞先生忙安撫妻子,“不至於此。”
“什麼不至於此,我親眼見的。她不見得看得上阿年,她就是怕阿萱日子過的痛快,非要讓阿萱不痛快,給我添了堵,她就痛快了。”聞夫人冷笑,“她要是把跟我尋不痛快的心思放到正事上,不至於現下一事無成,丟人現眼。你還是與她說明白,她自己把日子過好,她自己的成功,比對付我重要一百倍。有本事,是用在自己的事業上,用到外人身上,她可倒好,都用到我這兒來了。別讓咱家成為別人嘴裡的笑話。”
聞先生道,“這事我來解決。”
反正,陳萱魏年夫婦過來時,是沒有見到聞雅英的。
小夫妻倆一到,聞先生溫和的問,“吃過早飯沒有?”
魏年道,“吃過了。”
聞先生對魏年道,“咱們去樓上坐,讓她們娘倆好好說說話兒吧。”
其實也沒什麼要說的,該說的,魏年已經同陳萱說過了。陳萱就是覺著,突然間身份上的轉變,有些不自在。聞夫人拉她在身邊坐下,撫摸著陳萱手掌中幾處再難退去的老繭,輕聲說,“我不是個好媽媽。”
“阿年哥都跟我說了。那會兒,也是迫不得已。”陳萱看向聞夫人,認真的說,“我也不知要怎麼說,阿年哥說,你擔心我怪你處境好後沒照看我。其實也沒有,二叔二嬸那人品,他們要見你如今這樣,還不得賴上你啊。他倆人不好,又賴又貪財。你以前從村兒裡出去,到南方去,出國去,肯定吃了很多苦吧。你現在這麼美,這麼有學識,我心裡挺高興的。我過過鄉下的日子,我自己醒悟後,也一直想多看看這世界。我跟阿年哥商量了,咱們還像以前那樣相處怎麼樣?我有不懂的事,會請教你。你就是我想要成為的那種成功的女性,你走過這條路,肯定也會有許多經驗可以教我。”
聞夫人抑制不住喉間哽咽,繼而淚流滿面,“好,都好,我求之不得。”
陳萱一句讓聞夫人為難或是難堪的話都沒說,也沒有說魏老太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