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妹不分彼此的。”
耐不住她一再央求, 宋餘音終是選擇妥協,順從的將那方盒子拿至桌前當著她的面開啟。
入目的是一枚黃白相間的玉墜, 彎月的部分正好是黃玉所雕刻,月間是一隻玉兔, 漸變為白玉,瞧著玉質,估摸著應是藍田玉。
明明是頭一回瞧見這玉墜兒,可為何有種強烈的熟悉感一直在心底叫囂?緊盯著玉墜的她不斷的在腦海中搜羅,試圖尋找關於這玉墜的蛛絲馬跡,可思量許久仍未有任何結果。
她問衛雲琇可曾見過這玉墜,雲琇奇道:“這不是他送給你的嗎?我也是頭一回瞧見啊!”
摩挲著手中的月兔墜子,感受著它的紋路,宋餘音的心仿似浮在半空之中,喃喃道著,“可我總覺得很眼熟。”
“他平時有佩戴在腰間嗎?”
搖了搖頭,她只道不曾見過,但這圖案莫名眼熟,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紛亂的宋餘音乾脆將玉墜收起,放回盒中,暫時不再去琢磨,好好陪雲琇說說話。
這兩姐妹坐在一起,永遠聊不完,直至日頭西沉,衛雲琇才依依不捨的向她辭別,約好了得空再來看望她。
至於那枚玉佩,宋餘音也沒再多管,往往苦思冥想一件事,總得不到個答案,興許在往後的某個不經意的瞬間,缺失的記憶就會頃刻湧來呢?
每日晨起,時謙都會先與照謙練功,而後照謙再懶懶的回去睡個回籠覺,時謙則進屋去練字靜心,期間習慣性抬眸望向屏風後方的位置,除桌椅外,並無人影,時謙這才想起宋餘音腳傷未愈,不便前來。
日日被人看著,不得自由,他原本還心存不滿,可她不在眼前晃悠時,他竟又覺得少了點兒什麼。
這種奇怪的感覺令他心生不安,暗暗告誡自己不可分神,繼續練字。
恍然聽到外頭有腳步聲響起,時謙並未抬首,想著這個點兒肯定是丫鬟來上朝食,也就沒在意。出乎意料的,耳畔悠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整日都這麼用功,你就不能歇一歇?”
驚抬眸,便見腦海中的那道身影出現在門口,略施脂粉的她瞧著氣色還不錯,繡著並蒂蓮的粉裳越發襯得她白皙紅潤,以往對視之際,他都無任何心虛,今日卻不知是怎的,許是才剛想到過她的緣故,驟然見到,他竟有些無所適從,但他並未慌亂,很快就鎮定下來,用閒聊打破沉默,“大夫不是說讓你靜養嗎?你怎的不歇著,還過來走動?”
如此小傷,她根本沒放在心上,“我就住在你隔壁,不過幾步路而已,沒什麼大礙。”
“還是得小心些,注意休養以免傷勢加重。講解先帝習慣的差事並不急於一時,你還是先回去歇著,等傷養好再說。”
聞言,宋餘音眉頭漸蹙,心下不悅,“你是有多討厭我,我不過就在這兒立了一會兒,你就一直催我走。”
“……”時謙當即啞口無言,這算是討厭她嗎?並沒有啊!關注她的傷勢而已,這也有錯?“只是不希望你的腳傷更嚴重。”
“那也是我的事,斷不會怪你,你無需自責。我過來也只是歸還袍子而已,並不是非要賴在你這兒。”悶悶道罷,宋餘音將手中的袍子擱在一旁的軟榻上,緊抿著一張唇,轉身欲離。
那一刻,他的心彷彿被什麼揪在一起,他能感應到她的不快,想要出聲攔阻,卻又覺不該,恰逢此時丫鬟進來呈上朝食,時謙順水推舟請她留下一道用朝食,“反正也出來了,用些飯菜再走不遲。”
“不必了,我不餓!”其實她的肚子已在咕咕叫,但為了面子還是賭氣說了反話。繞過桌畔的時謙好言商議道:“一起用倒也方便,要不巧言還得再單獨給你端一份,兩廂麻煩不是?”
原來他只是不希望麻煩下人?宋餘音聞言並未開懷,瞥他一眼小聲嘀咕道:“你可真會心疼人!”
看透一切的巧言忍笑道:“少爺哪裡是心疼奴婢啊!只是想跟姑娘您多相處罷了!這才拿這個做藉口,留您在此用朝食。”
時謙不禁有些懷疑,巧言這丫頭怎的和照謙一般會窺探旁人的心思,心虛的他乾脆吩咐讓她到外頭候著。
識趣的巧言笑眯眯應聲退下,這下輪到宋餘音難為情了,不過巧言這麼一說,她倒再沒想著再走,順勢在旁坐下。
看樣子應該不生氣了吧?瞧見她坐下後,時謙這才放下心來,如今再看到蛋花湯,他已淡然許多,抱著悶頭憋氣灌下的決心,準備英勇就義,然而今日的湯卻是鹹的,並無腥甜之氣,詫異的時謙不由望向宋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