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她就惆悵,“我爹說了,盛和帝這是故意拿此試探我們衛家,我若嫁與皇室,一旦皇室遭難,那我也會遭殃。所以盛和帝認為我爹若是同意讓我嫁過去,便尚算忠君,一旦拒絕,皇帝肯定會有所懷疑,懷疑我爹有二心。
可我爹也不希望我嫁到寧王府,畢竟他們月底就要逼宮,可皇帝要求這個月中旬就定親,所以他打算先假裝答應這婚事,等逼宮之後再悔婚,只能這般先安撫皇帝,不讓他起疑。”
雖說是無奈之舉,但宋餘音也替她憂心,畢竟定親不是小事,“可這麼一來,你的清譽豈不受損?”
一旦定親,整個京城都會知曉此事,雲琇也不願這般,只可惜她別無選擇,“反正我本就是先帝太妃,帶髮修行又還俗,縱然我們再清白,外人也會說三道四。”對此衛雲琇深有自知之明,“罷了!先這麼著吧!當初離開庵堂時我就曉得,我的命運由不得自個兒做主,總不能因為我而害我爹被皇帝質疑,萬一皇帝在此時削弱他的權力,那逼宮可就沒保障了!”
此事牽連甚廣,原本宋餘音無懼與時謙一道冒險,但一想到雲琇,她又覺得還有那麼多無辜的人會牽扯在內,這一仗實在代價太大,思及此,她愁容滿面,緊掐著自己的手指琢磨道:“逼宮若能成,你還可解脫,萬一不成……那你豈不是真得嫁過去?”
應該不必吧!雲琇兀自猜測道:“真落個謀反的罪名,那我們該是會滿門抄斬的吧?命都沒了,也就不需要嫁人。”
搖了搖頭,宋餘音只道此事難說,“先前就有過例子,即便家人有罪,可你已然定親的話,便是王府之人,只要寧王替你求情,你仍可依照婚約成親。”
那傻世子她曾在宮宴之上見過一回,說話稚嫩,真如孩童一般,與這樣的人做夫妻,她只覺是場噩夢,面帶嫌惡之色,“我寧願被砍頭也不要嫁給那個傻子!”
逼宮的成敗關係著她的命運,宋餘音當然希望能夠成功,一旦失敗,她也覺對不住雲琇。
雲琇也曉得此事沒有選擇的餘地,只不過跟姐妹說說心裡多少好受些,至少沒那麼壓抑。道罷自個兒的事,雲琇又問起她和時謙最近如何,可有什麼進展。
縱然是好姐妹,宋餘音也不敢將時謙是真先帝一事道出,畢竟衛家一直認為他只是容貌肖似而已,她相信雲琇不會故意出賣她,就怕衛平淵來套雲琇的話,一旦她口誤說漏了嘴,那時謙的復仇計劃便會落空,衛家也就不會再鼎力相助。
思量再三,宋餘音都認為不該說實話,便道沒什麼進展,“還是那樣吧!他又不是真正的先帝,不是我朝思暮想的故人,我只是礙於你大哥的命令才留在此地,只盼著此事早日有結果,我也就不必再被軟禁。”
對此衛雲琇甚感抱歉,“我哥那邊我也替你求過情,想讓你回到衛府,可他總說時機未到,你目前只能待在這兒。都怪我沒用,讓你獨自在此受委屈。”
拍著她的手,宋餘音淡笑著安撫道:“無妨,我已然習慣,偶爾能見見你,與你說說話我便知足。”
兩人就這般談天說地,不知不覺天色已暗,日落黃昏,丫鬟們未敢打擾,直至後廚備好宴席,這才請她們過去。
才進屋,雲琇便瞧見照謙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看著丫鬟們上菜。
每回一到飯點兒,就數他跑得最快,聽聞腳步聲的照謙回頭笑著打招呼,“我說今日的晚宴為何如此豐盛,原來是你生辰啊!”
“上回我可是提醒過你,你不會沒給我備禮吧?”往桌邊一坐的雲琇故意唬道:“沒賀禮就甭坐桌了!”
指了指時謙,照謙道:“我師兄也沒備禮啊!”
時謙瞟他一眼,沒搭理他,緊隨而來的宋餘音解釋道:“我跟時謙都備了禮,上午便已送到衛府了呢!”
品了口茶,雲琇點頭道:“可不是嘛!人家都記得清楚,偏你記不住,只記得姐姐的生辰,完全忽略我!唉!看來你只在乎我姐姐啊!”
此言一出,照謙立馬感應到師兄那邊投來一道質疑的目光,嚇得他趕忙呵斥雲琇,“甭瞎說,雲珠是我師兄的,我可不敢覬覦,你別離間我們師兄弟的感情。”
“本來就是啊!”旁的本事雲琇或許沒有,起鬨她可是最在行了,“同樣都是朋友,你只記得姐姐的生辰還提前備好賀禮,我卻什麼都沒有,這代表了什麼?大家心知肚明哦!”
一旁的宋餘音小聲勸道:“好啦!甭爭競這些,再說照謙該沒面子了!”
然而照謙並不覺難堪,反而笑嘻嘻的回懟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