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他都清楚,正因為了解他們無所畏懼,時謙才要及時止損,“你與我同去又如何?若然天意不向我,也只是多一個人犧牲罷了!她是女兒家,容易感情用事,但你是男子漢,無論何時你都得保持理智!
一味的意氣用事只會白白犧牲,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所以我才希望你陪在她身邊勸導她,將她引向正途,告訴她活著的意義!”
照謙只恨自個人嘴拙,總是講不過師兄,他不知該怎麼反駁,只曉得自己滿腔熱血,願意陪他同赴荊棘,“可什麼都不做我不甘心吶!我想幫你師兄!”
“保護好餘音,就是對我最大的恩惠!”擔心他不同意,時謙又提醒道:“還有云琇,若然衛家失利,她也不會有好下場,有你在,你還能幫她逃離困境,若然你也入宮犧牲,那她們又該如何?”
威逼哄勸之下,照謙才終於含恨答應,緊攥著拳頭默不作聲,心中滿是不甘!奈何師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若是拒絕便是不通情理,他不怕死,但餘音和雲琇是無辜的,他必須肩負起保護她們的職責!
安排好之後,時謙才去和衛平淵匯合。得知他突然變卦,不讓宋餘音同行,衛平淵哪能同意?當即面色大變,“她可是我們逼宮的得力助手,不帶她入宮,這路沒那麼好走!”
他在打什麼鬼主意,時謙一清二楚,正因為不希望宋餘音被捲入這旋渦之中,是以他才堅持不許她同行,面對衛平淵的逼迫,時謙無謂攤手,“我不想連累姑娘家,你也曉得宮中有危險,連雲琇都不帶,又為何定要帶宋餘音?你若要求她去,便是將她推至死路,那我不去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他本是想讓宋餘音為他們所用,才會故意將人送到他床上,哪料冷清的時謙居然也會為情所困,為一個女人居然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來!
縱然衛平淵心有不滿,卻也曉得時謙是個倔強的,這會子與他理論毫無意義,惹急了他,萬一他真的反悔不配合,那他們這幾個月的周密計劃可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思前想後,衛平淵決定暫時按照他的意思來,裝作聽從他的意見,兩人一道乘坐馬車入宮,畢竟時謙還要扮作女裝,這是大事,不可有差池。
且說時謙給宋餘音下藥時本打算讓她一覺睡到晌午,但畢竟是頭一回下藥,藥量掌握不好,生怕傷到她的身子,便少下了一些,加之宋餘音的潛意識裡一直在思量著這件事,是以才巳時她就已醒來。
起身後的她一看天已大亮,心下慌張,匆匆穿好衣衫就去開門。剛開啟就見照謙正候在門口。只因今兒個無日頭,天際一片灰白,是以她瞧不出來時辰,還以為只是晚了一會兒而已,“時謙呢?我是不是起晚了?抱歉讓你們等那麼久。”說著她去往隔壁,推開房門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宋餘音不覺好奇,“時謙他人呢?”
面對她的追問,照謙深感為難,都不曉得該如何回答。
問罷好半晌不聽他回答,且他神情如此嚴肅,連個笑容也沒有,宋餘音頓生不祥預感,聲音也變得惶急,“到底怎麼回事?別打啞謎成嗎?他人在哪兒?”
“呃……他出去辦點兒事,說等會兒就回來,讓我們在這兒等他。”
這話宋餘音是不信的,“怎麼可能?今日可是皇帝的萬壽節,他要扮作舞姬,定然需要提前入宮做準備,不可能這會子還沒走!”
說到此,她靈光一閃,忽然想到某種可能,“他該不是已經入宮了吧?”
這麼隱瞞不是辦法,真相始終都得與她講清楚。微抿唇,猶豫片刻,照謙才如實道出師兄的安排。
得知時謙獨自入宮撇下了她,宋餘音一時難以接受,甚至懷疑自個兒仍在睡夢中沒有醒來,之前他答應得那麼幹脆,是以她也就沒想過他會反悔,她那麼相信他的話,結果他卻丟下她一個人獨自去冒險!
眼瞅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嘴唇都快被咬破,照謙心有不忍,好言勸道:“其實師兄也是為你好……”
道理她都懂,可她就是無法接受,緊扶著門框,失望至極的宋餘音斜立在一旁,只覺身心俱疲,今天是怎樣的日子,會有怎樣的結果,她比誰都清楚,正因為害怕意外,是以她才想緊跟他的腳步,如此緊要的關頭,他卻拋下了她,讓她更加惶恐,很怕再也見不到他!緊扣著門框的她指甲都已彎曲,她都不曾察覺道疼痛,只沉浸在自己的恐懼與委屈當中,語帶哽咽,“他明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為何還要這般自作主張?他以為這是為我好,可在我看來,他根本沒把我當成一家人!難道我就只能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