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說了什麼?”
硯離抿唇片刻,輕聲道,“太傅說,外祖是十分學識淵博的人。”
皇后闔了闔眼,對著兒子頷首,一雙眼陷入舊時回憶,唇邊笑容漸苦澀,她問兒子,“有人說,外祖一家是壞人,離哥兒相信麼?”
硯離不假思索搖頭,“兒臣當然不信!母后和太傅都是這般厲害的人物,外祖是教導過母后太傅的人,自然可見一斑!”
她自嘲一笑,不知是對著誰說,“是啊,連你都知道……”
硯離雖然心中有猜想,卻還是幾番猶豫道,“母后,那外祖去哪兒了呢?”
殿中香氣醉人,她頭開始痛,對著殿外蒼茫夜色長出一口氣,對著兒子語氣平常道,“外祖死了。”
這是她與硯離第一次直面提到死亡,孩子幼小的年紀裡初有這個概念,他不懂什麼是死亡,就像每一個人其實都不曾真正瞭解一樣。
硯離垂首沉默,皇后看著太子,輕輕握住他的手,卻見他抬眼看著自己,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無比認真,他問她,“那,死會冷嗎?”
她的心臟像是被一雙手狠狠攥住,有些難以呼吸,她想起那場驛站的滔天烈火,雖然她從未親眼看過,但在她的夢裡,這些年午夜夢迴,不知重燃了多少遍。
她對兒子笑著頷首,將他抱入自己的懷中,攏了攏錦被,聲音有一絲破碎,“沒事的,如果覺得冷,就蓋一個小被子,蓋了被子,就不會覺得冷了。”
硯離用手擦去母親的淚水,皇后痴痴看著兒子,聽他安慰道,“就像母后給兒臣做的那條小被子一樣,兒臣每天蓋著睡覺,可暖和了!”
她眼淚砸下來,抱著兒子不住頷首,太子的小手更加忙亂,學著母親往日的模樣哄道,“母后不哭,兒臣讓阿喜清歡給母后做蜜糖酥!”
一語便逗得皇后破涕為笑,輕輕彈了彈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