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第一批從‘幼苗’畢業的學員帶著的是一種多麼熱切的期盼,他在那幾個年頭裡嘔心瀝血的教導他們新的戰術,以及未來戰爭的高度戰略思想,把能想到的東西完全沒有保留的寫成冊,再親身指導。無數次昂貴的演練裡消耗的物資、金錢,甚至可以裝備當時的一個步兵團,而現在呢?已經是中尉的巴拉爾和馬漢,他們兩個竟然把自己當成了普通士兵在衝鋒陷陣!
徐陽一聽到兩人受了重傷,心裡就好像有人用刀子在挖那麼疼,多年的心血,他不想換回兩個骨灰盒。在他的預想中,巴拉爾是第三師不可缺少的人物,巴拉爾對狙擊很有天分,裝甲師的反坦步兵應該由巴拉爾組建,在未來的戰場上,巴拉爾的部隊將被配置專門的反坦克槍,配合炮兵部隊像遊魂一樣在戰場上儘可能的殺傷敵方的坦克。而現在!!!他竟然在那毫無意義的游擊戰場上拼命!?
徐陽將電報撕的粉碎,他猛踹辦公桌,“馬漢大腿中彈?需要靜養一年甚至更長?他怎麼不去死!”
徐陽沒有理由不大吼。馬漢絕對是一個很好的火力支援指揮官,這是一個裝甲部隊最需要的人才,坦克部隊衝鋒之前,往往需要己方炮兵對敵方陣地進行反覆的火力覆蓋,癱瘓敵方的陣地,以降低己方坦克部隊衝鋒時的危險性。
火力覆蓋不是說簡簡單單的向敵方陣地開炮,需要做的太多了;觀察敵方的陣地,勘查敵方隱藏起來的火力點,找出敵方隱藏火炮的位置,有選擇性的進行高強度的炮擊。這需要十分優秀的觀察能力和冒險精神,指揮官要不厭其煩的從偵察兵勘查的資料中尋找有價值的情報,然後選擇炮彈的種類,有時候甚至要先於裝甲部隊之前靠近敵方陣地。
馬漢有的是冒險精神,更加難能可貴的是,他十分敏感,掌握炮擊的節奏十分優秀!
而現在,兩個人因為一場毫無意義的戰鬥受傷了,傷勢最輕的馬漢需要休息一年,他的大腿需要做康健,直到能正常走路才能繼續服役。嚴重虛脫的巴拉爾需要靜養至少半年,醫生診定,他的肺部出了問題,像是運動過度了一樣嚴重失水份,以後可能會留下後遺症。第三裝甲師初建的如今,需要太多各方面的人才,徐陽計劃中的兩名中層指揮官卻受傷了,如何叫他不發狂!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一名漂亮的女秘書十分小心的推開門,“閣下,有一位叫埃爾溫-隆美爾的先生前來找您。”
徐陽正在發怒,他根本沒有心情見任何人,頭也不回,“不見!我誰都不見!叫他滾!”
女秘書被嚇到了,她不知道該不該將後面的話說出來。
“等等……”徐陽壓下怒氣,“妳說誰要見我?”
瑞克發現那個女秘書已經說不出話了,代為重複,“閣下,是一個叫埃爾溫-隆美爾的人要見您。”他識趣的用上敬語。
徐陽的表情看起來十分迷惑,“埃爾溫-隆美爾?我有認識這麼一個人嗎?愛紗倪,他有說有什麼事嗎?”
愛紗倪,就是徐陽的女秘書,今年22歲,剛從柏林軍事學院畢業,學習的是秘書專業以及醫護專業,剛畢業就被總理府第一廳的頭頭安排過來第三裝甲師,原本是被安排作為醫官,也不知原因,被鬼使神差的安排成為徐陽的辦公室秘書。
她看起來像一隻被嚇壞了的小兔子,“我……他、他說您可能會用得上他。”
徐陽好像想起了一點什麼,“埃爾溫-隆美爾?德累斯頓步兵學校的那個戰術教員?一直提倡先發制人的那個傢伙?”
約瑟夫走過去,在愛紗倪耳邊輕輕說:“好了,小姐,你去把那位埃爾溫-隆美爾先生請過來吧。記得別驚動任何人。”
瑞克知道徐陽的火氣消了,他大咧咧的找張椅子坐下,“讓我想想。嗯……埃爾溫-隆美爾,今年43歲,曾任戈斯拉爾市獵騎兵營營長,現今在德累斯頓步兵學校擔任戰術教官。他活著幾乎就是為了追求聲望和榮譽,曾經多次想出版一本《步兵攻擊》的戰術教材,可惜沒有人願意贊助。我想,他來找你可能是想獲得榮譽?”
約瑟夫轉身,問了一個剛剛就想問的問題,“閣下,您說的鐵血戰士是……?”
徐陽還是覺得有點胸悶,沒好氣,“一種打不死的人形怪物。”他走到檔案儲藏櫃那邊在翻找什麼。
“找到了!”徐陽手拿文件翻開,一張黑白照片首先出現在他眼前,照片上是一名矮小、瘦弱的軍宮,他的雙眼炯炯有神,給人一種很精神的感覺。文件上密密麻麻寫著隆美爾的資料,從他什麼時候出生,到服役之後在哪個部隊服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