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耳畔聽有人道:“住手!”
破空之聲傳來,隨著那人的靠近,阿弦眼前的幻象就如同天際的流雲飛散,層層退卻。
直到那人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阿弦的眼前也終於出現真正現實世界的模樣。
百姓們四散奔逃,在她身側站著的正是崔曄,阿弦倉皇四看,終於看見不遠處玄影倒在地上,它仍試圖站起身來,一時卻不能夠。
鮮血在黑色的皮毛上並不打眼,但是身下的石板路卻已經被血染溼。
阿弦連聲都發不出了,只是本能地屏住呼吸,撲到玄影身旁。
一匹馬急速而來,馬上人將這幕場景看個正著,正要翻身落地,崔曄道:“那人已經受傷了,往前方三七巷方向,現在去仍能來得及。”
馬上的人略一猶豫,然後咬牙:“看好她!”一抖韁繩,飛馬去了。
阿弦無暇他顧,卻見玄影的脖子上給劃開了一道血口子,原先那個“大理寺犬”的項圈已經被割裂,大概也幸而有此物的阻擋,這傷才沒有預想中的致命。
將玄影抱到就近的醫館,大夫取出最好的金創藥給玄影敷好,包紮妥當。玄影雖然傷重,卻仍抬起頭來試圖舔阿弦的手。
不多時,袁恕己匆匆走進醫館,見阿弦坐在玄影身旁,忙過來道:“怎麼樣?”
崔曄道:“放心,並無性命之虞。”
袁恕己長長地鬆了口氣,磨牙道:“要嚇死我了!”
崔曄問道:“人拿住了麼?”
袁恕己道:“已拿住了,哼……因走投無路還想自盡,已被我點了穴道。”
說話間,兩名侍從押著一人入內,就在醫館門口站住,如臨大敵地看守著。
醫館眾人見狀,躲開的躲開,留在原地的也大氣兒不敢出一聲。
袁恕己回頭看了眼:“這混賬東西,竟敢白日刺殺。”
崔曄也掃了一眼那人,見是個中年男子,一副平淡無奇的相貌,雖然被拿住,卻毫無驚恐之色,這些人都是死士,自不怕嚴刑拷打,一旦被擒,就也做好了立死的準備。
忽然阿弦道:“他並不是要殺我。”
袁恕己正恨得牙癢,聞言道:“你說什麼?”
桌上的玄影聽見喊自己的名字,又竭力抬頭看向阿弦。
阿弦揉了揉發紅的眼睛:“他們真正的目標是玄影。他們想殺的是玄影。”
方才被黑衣人幻化的地獄困住之時,刺客本有一百個機會可以殺死她,但是偏偏他卻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