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之道:“稀罕,我還以為是要帶了他去殺了吃掉呢,原來是好言相商?”
總管道:“可不正是要和解的麼?”
敏之聽到這裡,方微微一笑:“既如此,倒也不用再讓他特意去一趟,你在這裡跟他賠個不是就是了。”
總管一愣:“這……”
還未來得及說話,敏之衝著右手邊窗戶道:“小十八,你聽見了沒有,有人要跟你賠禮道歉,你還不進來?”
這會兒,立在窗下的阿弦也吃了一驚,不知敏之如何竟能察覺自己藏身在這裡,但也無可奈何。
阿弦硬著頭皮走了出來,李總管回頭見她現身,臉色用一個陰沉都不足以形容。
敏之偏道:“李總管,你不是想見她麼?”
李總管忙又掛上笑:“國公爺,莫要跟小人玩笑,是我們老爺要見他,我有什麼資格……”
敏之冷哼了聲:“你們老爺想見,就讓他親自來,你既然沒什麼資格,就別再我跟前兒現眼!”
李總管語塞:“殿下……”
敏之手撫著胡床的雕花紋,冷冷道:“還不滾?”
如此翻臉絕情,李總管心中縱有千萬句話,當著這個主兒的面也只是憋住了,只得斂手低眉後退幾步,經過阿弦身邊兒的時候,卻陰測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才去了。
侍女上前,跪地舉高托盤。
賀蘭敏之舉手取了金盃,晃了晃,喝了一口,才對阿弦道:“看見了嗎?有人對你勢在必得呢。”
他舉手撫了撫下頜:“但你這種無足輕重的小子,對李義府又有什麼非要不可的理由呢。難道他也知道你跟崔曄有關?還是說……有什麼別的不為人知的原因?”
他一邊兒思忖一邊兒打量阿弦,忽然道:“怎麼還沒給他換衣裳?”
旁邊轉出那叫雲綾的麗人:“方才,本是在裡頭的……”
阿弦怕當真連累了她,便道:“不關別人的事,是我自己跑出來的,我也不喜歡穿那些,我自己的衣裳就很好。”
賀蘭敏之冷笑:“很好?一身酸臭土氣,我那馬車不知要燻多少次香才好呢,你如今又要糟蹋我的宅子?”
阿弦道:“公子可以讓我走,何其乾淨。”
敏之道:“呸!”
午後,賀蘭敏之出府,聽侍女們說是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