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上一嗅,道:“這廝也是個經嚇的。”
原來方才因窺基要行雷霆一擊,藏匿體中的摩羅王懼怕,便在性命攸關之時,以求生本能掙出敏之身體,不料窺基等的便是此刻。
而阿弦方才也看見了,一道灰氣從敏之身上逃出,她正要指點窺基,卻沒想到窺基早有防備,一擊必中。
至於那些奸嘯聲跟紛紛影像,則是因為這番僧橫行西域多年,為了修煉邪術,不知葬送了多少生靈,這一刻被降魔杵定住,原本被封印在內的冤屈的鬼靈們一湧而出,似得了解放。
阿弦雖暫且放心,但眼前影影憧憧,無數鬼靈解脫束縛,騰空而起,發出鬼哭厲嚎,阿弦正身不由己地看聽之時,有人來到身旁,崔曄將她肩頭一攬,把她的雙眼掩住:“沒事,不必怕。”
他當然看不見那些駭人情形,也感受不到鬼靈在脫縛之後所散發出來的種種怨,怒,痛,喜等複雜情緒,只是看阿弦的臉色不對,因此猜到。
因被他抱住,阿弦眼前的那些虛空影像消失不見,連耳畔也一片靜默,彷彿忽然從鬧市來到了隱居的世外桃源。
停了停,阿弦仰頭看著身邊人:“阿叔……”
崔曄正打量窺基收拾殘局:“嗯?”
阿弦想了想,卻沒什麼可說的,只是默默地將頭埋在他的懷中而已。
崔曄身上有股淡淡地松葉清香,彷彿能讓人心神鎮定安寧。
阿弦悄然深嗅,心裡想:“多謝你。”
……
崔曄先前從殿內出來,便知道阿弦去了周國公府,他本要立即趕往,可是轉念間,便親自往大慈恩寺跑了一趟。
原來數日前,崔曄便派人前往廣福寺,詢問窺基廣福寺內的情形,並遞交了一封書信給窺基,將近來長安城種種異狀,阿弦所遭兇險等一一說明。
窺基正因為廣福寺的“邪祟”竟十分頑固,暗中苦惱,讀了書信,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當即才神不知鬼不覺地連夜趕回,今日正是回大慈恩寺的日子。
因窺基身份非同一般,崔曄便親自走一趟,果然窺基的車駕才停,見崔曄親自登門,即刻出見。
一路上窺基將對付摩羅王的法子交給崔曄,但忌憚的一點是:若是要肉身斬殺,最怕他挑了很棘手的人。
對崔曄而言,倘若摩羅王上了阿弦的身,他當然是想也不能想,絕不可能答應在摩羅王附身之時殺除。
幸而他的擔憂並未實現。
先前府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