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不敢擅入,便道:“你可以進內看一看,無妨的。”
阿弦聞聽,這才又往內幾步,把裡屋各處也都看遍了,並沒有什麼異樣。
袁恕己則問道:“我們是要怎麼樣,在這裡站著等?”
崔曄道:“莫急。”
袁恕己道:“我是閒不住的人,讓我在這裡站等是不能的。”
崔曄淡淡道:“有旨意。”
袁恕己哼了聲:“那就罷了。”
這會兒阿弦已經看過了裡間兒,又特意打量了太平一眼,才邁步出來。
袁恕己問道:“怎麼樣,可有什麼鬼?”
阿弦搖頭。袁恕己道:“小弦子說沒有,那一定是沒有,該用不著我們了。”
崔曄道:“就算是有,它難道會時時刻刻都立在這裡等你?”
袁恕己道:“那我要等它到猴年馬月?”
阿弦見兩人又鬥起口來,忙拉住袁恕己道:“反正這裡有吃有喝,其實不壞。”
袁恕己轉開目光,看著阿弦略帶急切的神色,嘴裡發澀,只好說道:“你這傻孩子……唉,好吧。橫豎是對著你,那就算在這裡到猴年馬月也是無妨,別叫我對著他就行了。”
他最後指的當然是崔曄。
崔曄聽著他的這句話,若有所思地望著袁恕己,然後目光又落在阿弦身上。
袁恕己卻又拉住阿弦:“你早上匆匆地出門,必然沒吃早飯,我陪你先吃些點心,這宮內的點心必然是好的。”
太平公主年紀小,她的殿內自不缺些點心果子之類,此刻桌上便陳列數盤,花樣極多,看著色香味亦好。
袁恕己便拽著阿弦坐在桌邊兒,他搓搓手,撿了個不錯花樣兒的點心遞過去:“你嚐嚐看好不好?”
阿弦捧著那點心,終於小心翼翼地咬了口,她原本有些心不在焉,不料才吃了一口點心,雙眼便直了。
她呆了呆後,忙又咬了兩口,眼睛眨了眨,淚就掉了出來。
袁恕己正也吃一個酥皮餅子,只覺酥皮入口即化,又有顆顆的香酥芝麻,裡頭竟似有奇異的果仁,香甜酥脆,果然手藝出眾。
正要稱讚,就見阿弦眼中落淚,當即忙扔了手中之物:“小弦子,你怎麼了?”
又疑惑道:“是不是太難吃了?我這個好吃,你吃這個。”忙著把自己手中的往阿弦手裡塞。
阿弦忍不住哭唧唧道:“沒有,很好吃。”
她嘴裡還含著點心,咧嘴一哭,渣子便掉了出來。
袁恕己呆了呆,忙道:“好吃又怎麼哭了,難道是裡頭有石子兒,硌著牙了?”
阿弦正流淚,聞言破涕為笑:“沒有。”
崔曄在旁看到這裡,便道:“大概是噎著了,無礙。”也不等阿弦回話,便叫了一名宮女,吩咐倒水。
那宮女忙去倒了一盞溫水,阿弦藉機喝了兩口,也順帶將哭嗝壓了下去。
袁恕己道:“你吃個餅子也能這樣,多大了啊?”見她臉上還有些殘餘淚珠,便抬起拇指又給抹了去。
阿弦不語,只是望著那一盤子點心。
袁恕己見她神不守舍,又道:“怎麼不說話?在想什麼?”
阿弦道:“御廚的手藝很好啊。不知是哪一位做的?”
袁恕己道:“你問住我了,這個我也不清楚。”
崔曄在旁道:“是御膳房的張承運張師傅。公主殿下只吃他做的糕點,你若是喜歡,等我幫你討一些來。”
阿弦默默地將這個名字記在心底。
將正午的時候,武后來過太極宮,在太平榻前陪了片刻,又詢問御醫她的情形之類。
此時阿弦三人便等在外間,武后出來之後又嘉許了兩句,也並未多話,徑自去了。
阿弦便對崔曄道:“阿叔,有你在,就算是有什麼東西……也是不敢靠近過來的,不如我先出宮去吧?”
崔曄道:“我總不能一直都守在這裡,還是得你找出是什麼,然後對症下藥。”
阿弦道:“這半日沒什麼,應該是真沒有了。”
看著崔曄肅然神色,忽然想到一件事——有他在的地方,鬼神多會退避三舍,這會兒他一直在太極殿內,哪裡還會有不長眼的鬼怪自己跑出來?
崔曄道:“你若覺著可以走了,便自己去跟皇后說。”
阿弦無聲。
袁恕己在旁笑道:“小弦子,別跟他說話,他的話比那點心還噎人呢。你過來,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