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呢?”
袁恕己呵呵:“多謝梁侯提醒,某會認真考慮的。”領著大理寺眾人去了。
就在袁恕己於武三思的府中翻波湧浪地折騰之時,於皇宮之中,卻也有一場“腥風血雨”。
之前武皇后因知道了事情經過,便命宦官立刻傳楊尚楊立進宮。
不多時,兩人齊齊來到,進殿內拜見。
畢竟是親戚,之前也曾見過的,彼此都認得。此時武后在桌子後打量兩人,見楊立英俊依舊,只是畢竟因才遭事,透出幾分萎靡之意。
楊尚卻仍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不驚,細看才發現雙眸微紅帶腫。
武后道:“可知道我傳你們進宮,是為何事?”
楊尚柔聲道:“我等不敢妄自揣測皇后娘娘的心意,還請娘娘明示。”
武后頓了頓,道:“正是為了昨夜楊府發生之事。不知……你們兄妹二人可有話對我說?”
楊立按捺不住道:“既然天后問起來,我的確是有話。”
楊尚在旁看了楊立一眼,面上透出無奈之色。
武后卻淡笑道:“哦?你儘管說,我聽著呢。”
楊立道:“想必娘娘都已經知道了,昨夜我請周國公跟太子殿下飲宴,誰知周國公……他竟然……”
武后問道:“他怎麼樣啊?”
楊立低著頭,含恨帶怒:“他居然想對妹妹圖謀不軌,幸虧太子殿下發現的快,才未曾、鑄成大錯。”
武后沉默。楊立抬頭道:“娘娘,求您為我們做主,務必要嚴懲兇徒!”
武后道:“你所說的兇徒就是武敏之了?”
楊立一怔,繼而道:“娘娘,要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娘娘雖然偏愛他,但也不能罔顧王法,且正是因為娘娘的偏疼,才越發縱容的他無法無天。”
楊尚聽到這裡,忍不住低聲道:“哥哥!”
武后始終不動聲色,見楊尚有勸阻之意,才道:“你知道你妹妹為什麼不讓你說下去嗎?”
楊立道:“這是因為、因為……怕這些話皇后不喜,惹怒皇后。”
武后冷冷道:“既然知道我會不高興,你如何還敢明知故犯?”
楊立心頭窒息:“但是娘娘,難道我竟要悄悄地忍了這口王八氣?”
楊尚嘆道:“哥哥……”
武后笑道:“我雖不是飽讀詩書之人,卻也牢記的這樣一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楊立怔怔聽著,武后含笑凝視,眼底卻全無笑意:“你卻是個讀書之人,你不如告訴我,這一句是何意?”
楊立驀地明白她在此刻提及此句的用意,當即道:“但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武后道:“將敏之意圖對楊尚不軌之事傳揚天下,這就是你的有所為?”
楊尚早就一聲不吭,只低低垂首。
而楊立道:“我只是……想讓周國公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武后道:“他的懲罰如何,我尚未想好,也尚未查明。但是你妹子的懲罰,我卻想的到。”
楊立呆若木雞:“娘娘,您說什麼?”
武后道:“你當真以為,我會當此事不存在,我會容許弘兒再娶一個品行上有瑕疵的女子嗎?”
楊立的眼皮猛然跳了兩下,他大聲叫道:“娘娘,這不公平!”
武后道:“不,這公平恰好是你要來的。我原本還曾寄託厚望於你,只是你被一個區區小廝迷得不知所以,又被人三言兩語挑撥敵視敏之,作出這樣河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蠢行,更把弘兒跟楊尚推到現在這種地步……”
楊立驚呆了:“我、我……”
武后道:“你還年青,不如好生想想我方才跟你提的那句話吧。”武后淡淡一揮手,示意他退下。
楊立牢牢站在原地,寸步不能動,還是楊尚耳畔提醒:“哥哥,娘娘有話單獨對我說,你去外頭等候便是。”
楊立這才木然行禮,後退數步出了殿門。
含元殿內。
武后望著楊尚道:“你很好,至今為止我仍覺著,我並未為弘兒選錯太子妃。”
楊尚冰雪聰明,早從武后對楊立的話中聽出不祥之意,此刻也並不立即搭腔,只垂頭靜靜聽著。
果然,武后繼續道:“只可惜,你沒有那種命。”
楊尚的雙唇緊閉,仍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