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如此說法,袁恕己心中卻自有顧忌。
阿弦攥緊了雙拳:“我、我知道他將來會……害死一個人。”
袁恕己凝神正色:“害死一個人?是……誰?”
阿弦低下頭,低聲道:“大人不用管是誰,總歸是我很在意的人。”
袁恕己皺眉:“總不會是你那堂叔吧?”他笑笑:“今兒當著老將軍的面兒,你故意不提此人,哼,我也知道你這堂叔很有古怪,善堂裡……”
阿弦本應該順水推舟答應著,可心裡實在忍耐不得:“不是!”
袁恕己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難道是你伯伯?”
阿弦咬牙:“不是!”
“那是誰?高建?陸芳?還是……陳基?”說到最後一個名字,他輕描淡寫地笑起來,似乎是件有趣的事。
阿弦雙眼冒火:“是你!”
等清醒過來,這兩個字已經脫口而出。
袁恕己閉口,他直直地看著阿弦,嘴唇動了動,又合起。
半晌,袁恕己冷冷道:“休要胡說。”
阿弦道:“我沒胡說。”她舉手揉去眼中的淚:“我也寧願我在胡說。”
袁恕己皺眉哼道:“你說,就憑那個孱弱不堪的少年,會害死我?”
阿弦道:“大人,你不信我?”
袁恕己喝道:“你叫我怎麼相信!”
阿弦住口,袁恕己狠看著她,眼神冷峻,好似看著不相干的陌生人。
片刻,袁恕己道:“那好,我現在即刻去砍下他的頭,只憑你一句危言聳聽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立刻殺死我剛赦免的那個孩子。如何?”
眼中的淚湧出來,阿弦用力搖了搖頭,她低低地說:“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不想你有事。”轉身跑出門去。
身後袁恕己張了張口,似要叫住她,卻又深深呼吸,轉開頭去。
那擱在案上的手悄然攥緊,指骨泛白,微微發抖。
且說阿弦奔出府衙,滿街頭毫無目的地走了半晌,等回神之時,卻發現自己竟在老朱頭的食攤之前了。
今日食攤不知為何熱鬧非凡,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好些人。
阿弦看清之後,嚇了一跳,生怕老朱頭出了事,忙舉起袖子把眼睛又擦了一遍,奔上前去。
當她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後,卻聽老朱頭笑道:“各位,麻煩明日請早,我今兒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清了。”
有人起鬨道:“朱伯,你明兒可要多準備些,不然只怕還是不夠吃的。”
又有道:“可不是麼?蘇老將軍都來光顧的食攤,這滿城的人聽說,只怕都要一窩蜂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