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入袖,掣出一物放在桌上。
阿弦看時,有些驚心,竟是兩個有頭有四肢的紙人,這種類似東西她並不覺著陌生,當初曾親眼見阿倍廣目用這種紙樣的蝴蝶幻化如真,迷惑眾生。
明崇儼點了點桌面,道:“當時胡家跟王家選址,也並不是隨意而為,背後都有人暗中指點。倭國的法術雖跟我大唐的不同,但他們所行的陰陽道,本源卻起自我中國,戰國時齊人鄒衍等陰陽家所創,此道傳入倭國後,被他們發揚光大,雖然跟起先的陰陽道有了差別,但萬變不離其宗,總是要以陰陽五行為基礎,細究之下,終有跡可循。”
阿弦這是頭一次聽說陰陽師的起源理論,不由連連點頭:“原來他們的法師也是跟我中華所學。”
明崇儼道:“所以我在雍州發現了那法術之道,又看見這兩個聚魂式神,就明白一定跟阿倍廣目有關,先前我當面質問他,誰知他居然並不反駁,卻坦然承認了。”
明崇儼說完了這些,惱恨交加,嘆息道:“我原本惜才,不料卻是養虎為患,我只憐愛他身上有一半唐人的血統,卻忘了,他畢竟也是倭人的後代!”
明崇儼向來雲淡風輕的,這一次卻難得有了怒容,連他的鬼使都有些懼怕,不由後退出去。
阿弦安慰道:“先生別為了這些事氣傷了身子。如果此事當真是陰陽師所為,那麼大唐一定會將他法辦。何況誰能自保一生都眼明心亮從不會看錯人呢?總會有一兩個看走眼的。”
明崇儼一怔,笑道:“你倒是會安慰人,怎麼,你看走眼了誰?”
阿弦笑道:“那可多了,數都數不過來。”
明崇儼道:“有時候,我倒是羨慕你這個性子,雖身為女子,真真的灑脫自在,強勝天底下一大半的男子。”
明崇儼心結暫時解放大半,因對阿弦道:“那個惑心之鬼,我原本從鬼使的口中得知,還以為是個厲害的妖物罷了,並沒有就別的方面去想,我因此還去尋過天官,希望他能想法保你周全呢。”
阿弦一愣:“原來是先生告訴了阿叔?”
明崇儼道:“是啊,雖然我知道是多此一舉。”
“為什麼多此一舉?”
明崇儼笑道:“最好的保全你的法子,自然是他親自前去。可我早料到他不會去。”
阿弦嚥了口唾沫:“阿叔……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