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解。”
武后來之前早就命人去傳袁恕己,這會兒帝后才說到此,外間已報說袁少卿進見,當下忙宣召入內。
袁恕己把近來所查、以及當日所見所聞一一同二聖說了。
高宗自始至終都緊鎖眉頭,手緊緊地按在膝頭,幾次想要打斷他,都給武后悄然攔住。
總算聽袁恕己說完,高宗先問:“現在阿弦在哪裡?”
袁恕己道:“暫時被崔天官帶了回去。”
高宗道:“她、她可傷著了?受了驚嚇麼?”
袁恕己道:“據臣所看,並沒有受傷,驚嚇麼,是有一些的。”
高宗長長地嘆了口氣,只恨不得立刻把阿弦叫來,或者到她的身邊看看她好不好。
武后在旁卻道:“女官去大理寺是為了找你的?”
袁恕己答是,武后道:“在高建被害一案中,女官指認了周利貞,倘若她存心要報復,去大理寺的話本正該繞開你,怎麼反而去找你?”
袁恕己聽了這一句話,心裡著實佩服武后心細如髮,她竟從這很不起眼的一節之中看出了事情的關鍵所在。
但是袁恕己卻不敢據實相告。
該怎麼說?說阿弦知道周利貞以後將不利於自己,所以第一時間要去確認他安然無礙?這種證詞對為阿弦脫罪毫無用處不說,反而更加重了她的嫌疑。
於是袁恕己道:“大概是因為大理寺釋放了周利貞,女官去找我詢問因由,偏我不在。”
這個回答倒也合情合理。
武后擰眉,不動聲色地又問:“那你去了哪裡?”
袁恕己道:“當時臣去了刑部一趟。”
袁恕己先前去殮房檢視高建的屍身,走到半路,突然刑部來人,有關於連環殺手案的最新發現。
他著急心切,便從側門離開抄近路前往刑部,是以前門的侍衛跟底下的人竟不知情。
武后又問是何新發現,袁恕己道:“刑部的驗官找到了殺人的兇器。”
“這麼說,周利貞死的時候現場遺留的就不是兇器了?”武后眼中微亮。
袁恕己面露苦色:“不巧,正是刑部推斷的那一種,剔骨薄刃刀。”
“你說什麼?!”高宗按捺不住,語帶怒氣。
袁恕己道:“陛下息怒,這件事臣已經詳細審問過,這所謂的兇器,是大理寺的驗官們拿來做試驗的。”
高宗不懂這話。
原來,刑部驗官來請袁恕己的時候,大理寺這邊兒,驗官們也自緊鑼密鼓地找尋殺人兇手用的是何種兇器,他們各種刀槍劍刺鉤等都準備了一些。
偏偏當時周利貞手中拿著的,是刑部確認了的那一種:剔骨尖刀。
經過袁恕己解釋,高宗總算明白過來,因說道:“這個當然也算不得數!只是巧合罷了!又或者,既然阿弦認為周利貞就是兇手,那此物當然就是他所有了。”
武后咳嗽了聲,低低對高宗道:“陛下,不要忘了周利貞也死在這把刀底下,而且死狀……跟先前幾名遇害之人是一樣的。”
高宗憤憤無語。
袁恕己道:“陛下不必憂慮,等女官稍事調整,能夠作證後,一定可以水落石出。”
武后則溫聲道:“愛卿是個能幹之人,一定可以不負陛下所託。”
說到這裡,武后對高宗道:“陛下,事情已經問明白了,您還是先歇息,保重龍體要緊,有袁卿在,一定很快就會有進展。”
高宗被餵了顆定心丸,只還有一件事掛心:“我有些不放心那孩子……”
武后微笑道:“這有什麼不放心的,方才袁卿說了,是崔愛卿帶了去的,難道您不信天官會照顧好她?”
高宗瞭然,笑說:“這倒是。”
武后扶著他回去歇了,叫宦官來伺候,自己出外,同袁恕己離開高宗寢殿,一路往含元殿而回。
進了殿內,武后落座:“好了,現在陛下不在,愛卿心裡有什麼話對我說麼?”
袁恕己不知她指的是什麼,武后道:“先前我問你,女官怎麼一去就找你,你回答的時候臉色有異,你的答覆雖無懈可擊,但卻並不是真正的答案,是不是?”
袁恕己心頭一跳,瞬間心思微亂,若武后逼問起來,該如何回答?
她連自己最細微的神色都能察覺,只怕說謊的話也難以瞞過。
武后端詳著他,突然說道:“你不必為難,人人都有秘密,女官跟你之間若有秘密,我也不會逼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