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恕己詫異:“阿弦她不是在崔府麼?怎麼反而問我?”突然察覺不對:“她怎麼了?”
崔曄皺眉:“先去大理寺吧。”
此處是官衙林立之地,長街闊朗通暢,馬行飛快。
頃刻間來至大理寺,崔曄先問侍衛:“女官來此不曾?”
侍衛答道:“來了小半個時辰了,進門的時候還問少卿呢,少卿怎麼反從外頭來?”
袁恕己這會兒已經明白大概,來不及跟他們多說,同崔曄往內的時候,道:“你是不是擔心她去找周利貞?”
崔曄心裡卻想著侍衛那句“進門的時候還問少卿”,他看一眼袁恕己,終於說道:“阿弦近來的情況讓我有些憂心,她總覺著周利貞會不利於你,也許是高建的死讓阿弦無法承受,她認定是她的責任。大概因此更怕你出事吧。”
袁恕己輕輕一嘆:“我明白。”
崔曄道:“但之前幾次阿弦的預言都出了錯,我擔心……”
兩個人都是疾步而行,一路所遇到的大理寺的差官們紛紛地避之不及,待要行禮的時候,兩人早就走的遠了。
因此才簡單地說了幾句話,就已經將到了袁恕己的公房,袁恕己見前方十數步遠是自己的書吏,便揚聲問道:“可看見女官了?”
那人忙行禮回答道:“先前女官來找少卿,打聽著是在殮房,怎麼沒遇上麼?”
袁恕己跟崔曄對視一眼,兩人復轉身往殮房而去,這會兒已經連說話都顧不上,只又雙雙加快步子,生恐有失。
可著實是怕什麼,便有什麼,眼見那陰森森的地方將到,竟同時聽到慘厲的驚呼聲從內傳來。
兩個人不約而同縱身掠入,如疾風閃電般地循聲而去。
裡頭,數名雜役連滾帶爬地從前方的驗房之中退出,面無人色,語不成聲,只依稀聽到含糊不清的“殺人了”。
幾名驗官被驚動,紛紛趕來,門口看見裡頭的場景,也都紛紛地驚呼著,踉蹌倒退。
袁恕己喝道:“讓開!”把眾人用力撥開,衝了入內。
當袁恕己看見眼前的情形之時,呼吸都停頓了。
這自然是驗屍的屋子。
原本案臺上有一具屍首——是之前運到大理寺的一具男屍,但是現在,地上更多了一具……
如果說還能稱之為“一具”的話。
臺上的無名男屍倒也罷了,地上死了的這個人,才是至關重要的所在。
眼前的死者,儼然正是大理寺的仵作,周興的義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