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能救小姐,你肯不肯呢?”
武懿宗盯著阿弦,思忖道:“原來如此。”
回頭看一眼陳基,武懿宗對阿弦道:“你先在皇后面前告我,然後唆使這賤婢來折磨馨兒,又藉此要挾,來讓我認罪,你做的好一場連環計。不過,是不是有些太狠毒了?”
陳基眼中透出驚異之色:“岳丈?”又忙看向阿弦:“不,這不可能!”
………
阿弦在意外之餘,忍不住有些佩服武懿宗了。
也不知他是天生這樣狡獪多計,還是他是天生的惡毒小人,所以以那種小人之心來看待所有人,認定了“所有人”也同他一樣存著惡毒之心,揣摩他們的行事。
所以他很快認定了武馨兒被鬼附身,乃是阿弦的指使。
只是他未免太小人了,所以他再也猜不到,這其實跟阿弦無關,這根本是狄仁傑“冒險”的計策。
之前,阿弦因為看見了那丫頭被虐待而死,憤怒之下進宮“告御狀”。
狄仁傑跟她打聽,阿弦把自己所知都告訴了他,希望有助破案。
其中,就也包括了阿弦看見那女鬼曾經緊緊地跟在陳基和武懿宗的身旁這件事。
因為狄仁傑看不見鬼魂,所以阿弦也只是說說而已。誰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因為現有的證據缺失,唯一的證人又被滅口,奈何不了武懿宗,狄仁傑怒極之下,想到了一個不成法的法子。
他在傳喚陳基跟武懿宗的時候,故意暗中禱唸,道:“十八弟說起過你陰魂不散,如今案情膠著不前,希望你能夠助我一臂之力,我常聽人說鬼有附身之法,如果你附以武懿宗……或者侯府中的家眷身上訴冤,那倒是一個轉機,或許還能讓武懿宗因此認罪。”
狄仁傑其實並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所以他對阿弦說起此事的時候,也說是並無把握,只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地試試而已。
沒想到,其實在他禱唸的時候,女鬼的確正在旁邊,也聽見了他所說。
可是武懿宗是男子,身上畢竟陽氣極盛,而她已在塵世徘徊了一段時日,陰力衰減,無法上他的身。
因此倒黴的就成了武馨兒。
可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武懿宗一下子就想到女鬼俯身跟破案有關,卻跟他心虛膽怯、品性狡獪齷齪脫不了關係。
阿弦道:“河內侯,你聽沒聽過一句話?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
武懿宗哼道:“你如果想用這件事來讓我招供,那就太低估我了。”
“那麼,你是不想管小姐的生死了?”
武懿宗把心一橫:“她是我的女兒,就算為我而死又能怎麼樣?”
讓人匪夷所思的一句話。
陳基睜大雙眼,直直地看著武懿宗。武懿宗卻弓著身子,只冷覷阿弦。
阿弦點頭:“原來如此,你的女兒,就跟你嘴裡的‘賤婢’是一樣的,都是活活該死的。”
“住嘴,那賤婢怎能跟馨兒相提並論!”
阿弦道:“你看看小姐的樣子,跟那被你虐殺的丫頭有什麼不同?這才剛剛開始,你對那丫頭所做的一切,都會出現在小姐的身上,他們兩個,到底為什麼不能相提並論?”
陳基忍無可忍:“岳丈!”
“你閉嘴!”武懿宗回頭,小小地眼睛裡射出怒火,“過了今夜,我自會找高明之人來,必會讓那賤婢付出代價。”
阿弦道:“她已經死了,是被你害死的,她還能有什麼代價?現在該付出代價的是河內侯你!武馨兒如果死了,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你所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行!”
她說到這裡,忽然把武懿宗上下打量了一眼:“我本來以為長的難看的人,心未必會不好,所以之前在戶部聽到有人背後說你的壞話,我還會為你主持公道斥責那些人,現在才知道他們說的原本是金玉良言,河內侯你不僅生的殘缺不全,心更是蛇蠍一樣令人作嘔。”
武懿宗身子微微起伏,這是因為呼吸急促所致,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廝磨,發出令人難受的咯吱聲響。
武懿宗咆哮道:“來人,把這賤貨拉下去!”
阿弦道:“誰敢?你以為我是任由你宰割的你府內丫頭麼?”
武懿宗因為生的異樣,所以生平最恨人驚異的眼光,以及那些詆譭自己的言語。這會兒看著阿弦的臉,恨意驅使著他情不自禁地走前幾步。
武懿宗道:“你不用得意,遲早你會跟那賤婢一樣下場,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