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氣地說道,“別看那小子長得白白嫩嫩,倒還真有點本事……”說著,他上下打量了陳驀幾眼,語氣古怪地說道,“或許嘛,張白騎那小子並不打算如此快速的行軍,多半是軍中有人催促……”
話音剛落,他身旁的劉闢嘿嘿笑了起來,甚至於連張燕以及龔都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古怪,很顯然這些傢伙都清楚裴元紹口中的某人指的究竟是誰。
值得一提的是,在前幾日的與劉備軍的戰鬥結束之後,裴元紹、劉闢等人的軍職都上升了一、兩階,由原來的什長晉升為伯長,尤其是裴元紹,因為作戰勇猛,眾望所歸接受了都伯的職位,不得不說,這傢伙竟然在臨戰前被編入黑狼騎不足一月的情況下與軍中的將士混熟了,有些出乎陳驀的意料。
回想起這傢伙得意洋洋地換上都伯的甲冑,說實話,陳驀不免有些後悔。
倒不是由於別的什麼,只是因為在戰場上,都伯這類的武將向來都是敵軍將領首先想要除掉的,畢竟自古以來,都伯都是聯絡軍中上、下層將士的紐帶,肩負著傳達命令、身先士卒的重任,說到危險性,那是遠遠高過底層計程車卒。
是故,陳驀在此之前以各種藉口、只是授予了裴元紹什長的職位,說實話,這是出於陳驀的好意,畢竟這個性格惡劣的傢伙和周倉一樣,是陳驀為數不多的、可視為生死弟兄的、甚至是如同親人般的存在。
畢竟,如果當初沒有這傢伙與周倉拼死斷後,恐怕他陳驀與張素素二人早就死在了那些三河騎兵的追捕中,又何來眼下?
對此,張素素在下蔡時亦是作相似安排,將裴元紹安置在權重任輕、風險較小的職位上,只不過裴元紹本人並不是很滿意,也難怪,對於裴元紹這等武夫而言,恐怕再大的權力也不如在沙場上浴血雨中更為痛快,是故,這傢伙才堅持辭掉了本來的守備軍偏將職位,心甘情願擔任了黑狼軍中區區什長的職位。
哦,眼下是都伯了。
或許是看膩了裴元紹那誇張的壞笑,陳驀微微搖了搖頭,沒好氣說道,“張帥行軍,向來是講究'兵貴神速',莫要大驚小怪!——僅為此事?”
似乎是陳驀的話提醒了裴元紹,在稍稍愣了一下後,裴元紹好似想起了什麼,正正經經地說道,“哦,對了,方才路過北營門時,遇到了於伯長等人回來覆命……”
“唔?於毒?”陳驀彷彿是察覺到了什麼,低聲問道,“劉備軍有什麼動靜麼?”
“啊,”裴元紹點了點頭,摸著下巴說道,“據於伯長所言,他們幾個前日奉命到外野巡查,於外野遊蕩時,發現劉備營內撤軍的跡象……”
“撤軍?”
“唔,他們幾個在劉備軍營外監視了一夜,直至當日半夜子時前後,他們發現劉備軍棄營後撤,為防有詐,他們吊在劉備軍後跟隨了一段,確定劉備軍是撤軍了,並且,據路上隨處丟棄的輜重、旗幟看來,劉備軍似乎撤地很是匆忙……”
“很是匆忙?”陳驀微微皺了皺眉,思忖一下,嘀咕道,“是誘敵之計麼?亦或是……徐州出了變故?”說著,他面色微變,皺眉說道,“這麼說,察覺到劉備軍有撤兵跡象乃是前日之事,為何不上報於我?”
裴元紹愣了愣,似乎有些不適應陳驀那隱約間作為渠帥的威嚴,猶豫了一下,解釋說道,“前日陳帥身負重傷,尚且無法下地行走,再者我等對於此事亦有些傾向於乃是劉備軍使詐,故作撤軍誘使我軍追擊,好在途中伏兵,是故……”
陳驀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裴元紹對自己稱呼的改變,從而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只見他歉意地望了一眼裴元紹,隨即沉思說道,“在我看來,多半徐州出了變故,是故劉備急著趕回去……”說著,他有些懊惱地伸手捏了捏額頭,暗暗有些後悔當初為何沒有熟悉這段歷史。
“陳帥,要追麼?”張燕第一時間做出了準確的判斷,低聲說道,“我黑狼騎上下皆是騎兵,更何況馬乃良馬、兵乃精兵,即便劉備前日夜間撤軍回徐州,據眼下亦不過一晝夜又七個時辰,不及兩日,倘若我等急行追趕,不難追上!”
“唔!”陳驀皺眉思忖了半響,終究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急行追趕,實在太過冒險,如果劉備真的想著要埋伏我軍,那麼我等急行追趕……後果不堪設想!再者,劉備軍中上下仍有八千餘士卒,就算我等能夠憑藉快馬追上,亦不能將其擊潰……算了!”說著,他擺了擺手,隨即右手一指劉闢,急切說道,“劉闢,你去將此事稟告紀靈將軍!”
“是,大哥……不,大帥!”劉闢點了點頭,轉身抬腳就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