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功夫衝到了城門處……
“轟!”伴隨著一聲轟然巨響,梁武忽然感覺到城內頓時亂成了一片,無數守軍大聲呼喝。
“城門被攻破了,敵軍殺入城了!”
“敵軍殺入城了!”
“什麼?!”梁武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驚恐,緊走幾步走到城牆的另外一面,望向城內,卻正好望見不計其數的黑甲騎兵如潮水般從城門那個缺口湧入城內。
“城……城門……不可能,不可能……”
梁武的臉上盡是失魂落魄的表情,他難以置信,那扇重達千斤的木質城門,竟然在一瞬間被攻破,在他看來,就算是攻城的衝車,恐怕也做不到這種地步吧?
“啊!”
“啊!”
城內的慘叫聲陸續響起,連綿不絕,然而在梁武眼中,他只瞧見自己引以為傲計程車卒被那些黑甲騎兵屠殺,啊,只是屠殺……連最起碼的的抵擋都無法做到……
更有甚者,梁武駭然地望見那隻騎兵中計程車卒竟然用自己的身體、自己的雙手去抵擋迎來的箭矢與刀槍,而更叫他難以置信的是,這些傢伙竟然還能做到毫髮無傷。
“怪……怪物……”
“連刀都劈碎了……這些傢伙不可能是人啊!”
僅僅不過數十息,準確地說不過幾分鐘,城內的守軍其鬥志已經完全崩潰了,面對著彷彿刀槍不入的不知名騎兵軍隊,他們如何提得起絲毫鬥志?
而作為鹽取縣的縣丞,作為久經沙場的老兵,梁武顯然要比他麾下那些無知計程車卒懂地多,他哪裡會看不出那些騎兵彷彿刀槍不入的能力,其實不過是'氣'的運用。
然而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莫名地感到恐懼。
要知道普通計程車卒一旦熟練掌握了氣,那麼他就擁有相當於伯長、都伯的實力,換而言之,'氣'原本只屬於那些伯長、都伯以上的將領所能掌握的本領,然而這些來歷不明的黑甲騎兵,竟然連最普通計程車卒都熟練地掌握了氣的運用……
“完了……”一臉失魂落魄的梁武無力地依在城牆上,茫然地望著城內的屠殺,望著那些黑甲騎兵毫不客氣地屠殺自己麾下每一名士卒,只要他手中還握有兵器。
黑狼騎……
這支軍隊,別說鹽取三千士卒,就算三萬也不見得能打得過啊,對方是連士卒都掌握'氣'的軍隊啊!
忽然,他回想起了那名前來喊話的黑甲騎兵在自己拒絕之後所露出的眼神……
直到此刻梁武才意識到,那代表著憐憫……
多少時間?
過了多少時間?
一刻?
不不,遠遠沒有……
充其量,只有半柱香的時間……
啊,只是半柱香的時間啊,從那支黑狼騎出現在城外的山坡上,直到城內自己引以為傲的麾下士卒完全放棄抵抗……
只有半柱香……
梁武心如死灰,他萬萬沒有想到,在他看來守備森嚴的城防,在那支黑甲騎兵眼中竟如同魯縞一般脆弱。
半柱香之後,黑狼騎的旗幟終究高高飄揚在鹽取縣的城樓之上,而在不遠的山坡上,孤身一人的梁武默默地望著那杆大旗。
在城破的最後一刻,他在心腹將士的拼死保護下,騎上戰馬死命衝了出城外,這是他有史以來首次臨陣脫逃。
是因為恐懼麼?
梁武必須承認,那支黑狼騎給他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尤其是當他見到那扇不知被什麼東西打地支離破碎的縣城城門時,但是,他並不是因為恐懼而逃!
因為他發現,那支可怕的騎兵似乎並沒有在鹽取屯紮歇息的打算,是故,梁武必須要將這個情況及時通知鄰近的縣城,或許那將會是這支可怕騎兵下一個攻擊的目標。
當然了,比這更重要的……
“……”
腦海中回想起那些熟悉的將士,梁武死死捏緊了手中的馬韁,直至手上青筋繃緊。
忽然,城內再此傳來了一陣悽慘的慘叫聲,梁武默默地轉過腦海,不出意外,那是那支騎兵軍隊正在處決俘虜,處決自己那些已經完全無反抗之力的麾下士卒,畢竟之前種種跡象表明,鹽取並不是這支騎兵的最終目標,他們仍然要繼續攻略下一個縣城,是故,為了便於後面大軍順利接管縣城,這支騎兵軍隊勢必會拔出所有的反抗力量,哪怕只是潛在的。
明白歸明白,但是當這種事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梁武依然無法忍受,在他看來,那支叫做黑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