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已是準備妥當?”
他口中的子承,正是前徐州刺史陶謙膝下二子,陶應、陶子承。
“唔。差不多了,”陶應站起身來,隨手一指書房內的座椅,請陳登入座,隨即笑著說道,“我陶家本乃冀州丹楊人士,背井離鄉已有數十年,老頭子臨走之前囑咐過我兄弟二人,待他死後,攜棺木並家中財帛返鄉居住……故鄉之人。豈能做他鄉之鬼?”
“言之有理!”陳登點了點頭,隨即望了一眼書房內凌亂的書架與隨處擺置的書籍,輕笑說道,“子承此行莫不是有些匆忙?”
“可不是麼。”陶應輕笑一聲,帶著幾分戲謔笑道,“那支黑狼騎如此聲勢,倘若我這邊再慢條斯理,倘若被堵在城中,如何是好?”
“哦?子承亦知此軍?”
“略有耳聞吧!”
“呵呵,”陳登淡淡笑了笑,點頭說道,“此路騎兵雖此前籍籍無名,然實則兵鋒強盛。短短八日,攻下五縣、踏平兩關,此刻屯兵於青羊關,對我彭城虎視眈眈。實在是不得不防啊!”
“呼!”陶應長長吐了口氣,輕笑說道,“徐州有劉玄德兄弟三人,又有天下無雙的溫侯呂布,區區黑狼騎,何足道哉?”
陳登搖頭一笑,正色說道,“倘若僅僅是那黑狼騎。我徐州自然不懼,可是子承莫要忘了。袁術十餘萬大軍已逼近我徐州,再者。曹操至今亦未有所動靜,倘若其二人在我徐州大鬧一場,即便是呂、劉聯手,恐怕也未見得能保徐州平安……”
“那麼你的意思呢?想要我做什麼?”陶應輕笑著問道。
只見陳登起身一拜,拱手說道,“登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兄暫緩返鄉幾日,助我徐州避過此劫?”
“啊?”陶應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搖頭說道,“元龍太高看我了,我陶應何以能助徐州避過此劫?”說著,他瞥拉一眼陳登,戲謔笑道,“就實說來吧,元龍,你道我等相識幾許,且用這般言語來匡我?”
只見陳登目視陶應半響,忽而面露微笑,輕笑說道,“罷罷罷!——倘若曹操、袁術相繼出兵,徐州恐不能保,登想請泰山寇為助!”
“臧霸麼?”陶應愣了愣,在思忖片刻後,搖頭說道,“就知你小子不會如此好心來為我送行!”說著,他在桌案上摸索了一番,隨即從中找出一番小印丟給陳登,沒好氣說道,“拿去吧,此乃老頭子私印,對他人而言或許不起作用,不過對於那臧霸……老頭子曾有恩於此人,你派人帶此物去泰山,找那臧霸,或許能起到幾分作用吧!”
“如此,多謝!”陳登也不客氣,將那小印收入懷中。
陳登很清楚,泰山寇並非真正的賊寇,其賊首臧霸,每每只有在泰山一帶缺糧的情況下才會組織賊軍南下搶掠徐州,徐州南境一線的重兵,便是為此而設。
但是後來,當陶謙瞭解到泰山寇的處境時,曾暗中將大批糧谷運到泰山一帶,也可以說他是為了保障徐州南境的穩定而這麼做,但不管怎麼說,這番舉動大大緩和了徐州與泰山寇的緊張關係,甚至於,陳登早前還看到過泰山寇賊首臧霸親自修書向陶謙道謝的信函。
在陳登看來,倘若能說服泰山寇賊首臧霸,使其相助於徐州,想來即便日後曹操親自率大軍前來征討,徐州也能一戰之力,畢竟徐州有相近三成的兵力是被泰山寇所拖,倘若能從中抽出手,可有之兵何止十萬?
當然了,如果再能說服陶謙之子陶應相助那自然是更好,畢竟其父陶謙在徐州實在是有莫大威望。
半個時辰之後,陳登懷揣著前刺史陶謙的私印,從陶府走了出來,雖說不曾說服陶應,但是陳登倒也不是很在意,畢竟陶應也有其顧慮,要知道陶謙已將徐州讓給了劉備,倘若其子再度出面,顯然會叫呂布心生疑慮,而如今徐州正值多事之秋。節外生枝之事,恐怕還是越少愈好。
唉!
站在街道的一角,陳登目送著陶應以及陶府那僅存的幾名家僕,攜帶著大批家當、細軟從北城門離開徐州。
或許,這傢伙也在等待自己過門討要印章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陳登暗暗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陶應亦是難得的人才,能文能武,只可惜為人性格並不是那麼足以稱道,與其說沒有人能看出此人的才華。或者說,沒有人能夠容納此人乖張的性格,亦或是,並未出現能叫那傢伙心悅臣服的人……
或許,這就是'運'吧,亦稱天意……
“唉!”陳登長長嘆了口氣,幼年的至交好友的離去,無疑使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