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站起。抬手說道,“區區酒水,這有何難?倘若先生不棄。不如暫居營中……”
“這樣好麼?”郭嘉回過頭來,有些為難地望著郝萌,說道,“若是叫將軍為難,這恐怕……”
“先生客氣了!”郝萌微微一笑,轉頭對帳內心腹將領周昭說道,“周昭。你且為先生與兩位隨使準備一營帳,再取後營美酒十壇,但凡先生所需之物,休要吝嗇!”
“諾!”雖說周昭有些茫然不解。但是既然自家主將發話了,他自是不得不從。
“三位請!”
“如此,叨擾了!”郭嘉拱手一拜,離了帳篷,許褚自是緊步跟上,唯有程昱詫異地望了一眼郝萌,這才走出帳外。
途中,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周昭。程昱壓低聲音問道,“郭大人好本事。在下不如!——不過有一事在下實在不解,為何郝萌前倨後恭、反差如此之大?”
只見郭嘉輕笑一聲。淡淡說道,“人非聖賢,必有其所需,那郝萌要的,並非權柄,亦非金銀,他不過是要旁人對他的承認罷了!”
“承認?”
“唔!——郝萌亦是難得猛將,其命魂【陸吾】更是難纏,足可謂呂布麾下第一將,相比之下,恐怕當年呂布的副將陳驀亦要遜色一分,倘若在別處,多半是大放光彩,可惜他在呂布麾下……以至於世人皆識呂奉先之勇,又豈知其下尚有猛將郝萌?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長久處於呂布威名之下,即便郝萌心中反意,恐怕亦要滋生不滿之心……”
“是故,郭大人才假借諸位將軍之名恭維那郝萌?”
“呵呵呵,一味威脅利誘,並不足以遊說郝萌,郝萌之所圖者,名耳!——對症下藥,方得奇效!”
程昱聽聞拜服,由衷說道,“不想郭祭酒竟摸清了郝萌性情,祭酒大才,在下不如!”
“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郭嘉輕笑一聲,隨即抬頭望了一眼蒼穹,隨即嗟嘆說道,“遊說實非我所長,在嘉至交之中,便有二人穩勝於我……”
“當真?”程昱面露驚訝之色,連聲說道,“何以不推薦於主公?”
只見郭嘉輕嘆一聲,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程昱一見,心知郭嘉必然有為難之處,是故倒也不再追問,岔開話題玩笑說道,“祭酒方才言天下人皆有其所求,但不知郭大人所求乃何物?莫非是數不盡的美酒耶?”
出於程昱的預料,只見郭嘉停下腳步,從懷中摸出那捲從不離手的書卷,神色凝重地說道,“嘉之所求,唯有破解此書奧秘……哪怕窮嘉之一生!”
程昱愣了愣,探頭望了一眼郭嘉手中的書卷,但見其書卷封皮上分明寫著四個大字。
百戰奇略!
--兩個時辰後,呂布大營所在--
就在會見郭嘉等人之後,郝萌忽然接到了呂布派人送來傳訊,傳郝萌前往主營帥帳飲酒慶功。
說實話,郝萌並不想赴這類宴席,但是呂布所邀,他又不敢不去。
在宴席之中,聽著滿帳的武將傳誦、稱讚其主公呂布在沙場上的雄姿,尤其是呂布一聲大喝令十餘萬袁術心驚膽戰、鬥志皆無,郝萌默默地獨自飲酒。
郭嘉所料絲毫不差,長久處在呂布光環之下的郝萌,心中早已萌生不滿。
或者說,那應該是嫉妒,嫉妒呂布有如此的威望,如此的名氣,如此受天下人吹捧,如此受麾下部將崇敬……
不過單單為此便改投曹操,郝萌倒也沒那個想法,之所以將郭嘉等人留在營中,也只不過是像郭嘉所說的那樣,預留一條退路罷了,即便最後呂布能穩穩守住徐州,多交一個朋友總不至於是壞事。
在宴席期間,郝萌注意到有一名士卒匆匆跑了進來,在呂布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剎那間,郝萌便看到呂布的眼中充滿了失望,一杯又一杯地喝酒,直至喝地酩酊大醉,這叫郝萌頗為不解。
宴散人稀,眾將各歸各營,然而郝萌卻並未歸自己營寨,趁著帳內眾將沒注意,他招來了那名士卒,低聲詢問道,“你方才在溫侯耳邊說的什麼?”
只見那名士卒饒了饒頭,古怪說道,“乃是陳副將派人送來的口訊……”
“陳驀?”郝萌愣了愣,詫異問道,“說的什麼?”
“陳副將派人言道,'她說,不!'”
“啊?他?何人?”郝萌一臉莫名其妙。
“小人也不知道啊……”
深深望了一眼那士卒,郝萌想了想,再次踏足了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