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猶豫。
畢竟,在經過張遼的解釋後陳驀才明白,三人之所以會這麼做,無非是出於呂布的命令,是呂布叫曹性、張遼、高順在敗後投入陳驀麾下黑狼騎,或許,這便是呂布對這幾位忠心耿耿的將領的嘉獎吧,另類的嘉獎,降黃巾而不降曹!
而在陳驀看來,張遼與高順多半有真心投入他麾下的意思,但是那曹性,作為呂布最信任的心腹,他恐怕未必是真心實意……
深深望了一眼曹性,陳驀暗暗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吧,曹性是個聰明人,在沒有萬全把握之前,是不會動手的,就這樣維持著吧……
陳驀不是不明白曹性對自己的恨意,畢竟,如果不是自己,呂布依然似乎天下無雙的呂布……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那一日竟然可以堅持到與呂布兩敗俱傷,陳驀不禁有些難以置信,然而要仔細回憶時,卻遺憾地發現後半段記憶雜亂無序,也難怪,畢竟那時他已接近了神智昏迷的邊緣。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都那座莊嚴而堂皇的城池,漸漸出現在眾人眼中。
“那就是許都麼?”陳驀微微嘆了口氣,說實話,近年來這種顛沛流離的日子,實在叫他有些心力憔悴,他迫切希望能夠在一個地方安定下來,至少,可以不用讓唐馨兒擔驚受怕。
希望吧,希望曹孟德會比袁公路做地出色……
不單是陳驀,大部分黃巾軍恐怕都報以這個想法,但是不管怎麼說,當他們見識到許都的宏偉時,亦不禁暗暗驚歎。
“好傢伙……”強行擠了上來的裴元紹瞪大眼睛瞧著遠處的城池,與面帶憨厚微笑的周倉對此議論紛紛。
忽然,張遼的眼中露出幾分驚訝,指著遠處錯愕說道,“驀哥,那不是玉輦麼?”出身宮門守衛的張遼,哪裡會認不出遠處許都城門外那天子座駕。
“唔?”陳驀愣了愣,順著張遼手指所指的望向望去,臉上露出幾分詫異,然而在望了一眼行軍隊伍之前的曹操,他頓時明白過來,低聲回顧身旁眾將說道,“多半是曹使君攻克徐州,是故天子降尊相迎!”
正說著,隊伍前面的曹操已來到天子劉協玉輦之前,翻身下馬,一撩衣袍,叩拜於地,大聲說道,“臣曹操,拜見陛下!”
話音剛落,忽然只聽呼啦啦一聲,十餘萬大軍士卒盡皆跪地,唯有萬餘黃巾軍士卒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手足無措。
“放肆!”陪同天子劉協前來迎接曹操的太尉楊彪眉頭一皺,走前幾步,指著那一支黃巾軍怒聲斥道,“既見天子,何以不拜?——此乃何人麾下兵馬?!”
還別說,或許就連曹操也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一臉錯愕地轉過頭來,而其麾下大將,亦頻頻對黃巾軍士卒施加眼色。
要瘋啊,這可是天子!
或許是相通了,數萬黃巾中,有大半猶豫著跪倒在地,但是忽然,軍中傳來了一聲怒喝。
“都給我起來!”
眾人聞聲望去,卻見裴元紹一臉憤怒地瞪著周圍跪倒在地的黃巾,破口大罵,就連素來憨厚和善的周倉,臉上亦浮現出了不情願的表情。
“曹大人!”楊彪轉頭怒視曹操。
此刻曹操心中是哭笑不得,他又一次感覺自己有點冤枉,在猶豫了一下後,他抱拳說道,“太尉息怒,此乃黃巾將士,新投我曹操麾下,若非他們,恐怕難以如此迅速解決徐州之事……”
楊彪聞言頓時明白過來,冷哼說道,“哼!原來乃黃巾賊……”
話音剛落,便見裴元紹、周倉等人對其怒目而視,怒聲罵道,“老匹夫你說什麼?!”
楊彪聽聞面上連連閃過一陣青白之色,又驚又怒地手指裴元紹等人,回顧曹操說道,“曹……曹大人,如此悖逆賊軍,曹大人既然招攬麾下,難道不管管麼?”
皺眉望了一眼議論紛紛的百官,曹操暗暗皺了皺眉,要知道此事可大可小,雖說他也不是不理解黃巾軍將士心中的芥蒂,可萬一要是被誤會乃他曹操主使,那可就麻煩了……
想了想,曹操回頭瞥了一眼夏侯惇,夏侯惇會意,站起身來,帶了一些士卒朝著裴元紹走去。
說實話,曹操的本意是將這些黃巾軍中的將領暫時關押起來,以免此事鬧大,畢竟日後再找個藉口放了便是,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有袁術前車之鑑的黃巾軍,尚未信任曹操,以至於當見到夏侯惇、夏侯淵等人帶人前來捉拿裴元紹等人時,所有的黃巾軍將士當即站了起來,對曹軍舉起了手中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