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轅門時,陳驀不經意間見到了那懸掛在轅門之下的十幾顆頭顱,他暗暗嘆了口氣……
逃兵……
縱觀古今軍隊,無論是哪個朝代,哪個戰事,都會出現逃兵,這是無法避免的。
這些逃兵有錯麼?
說實話,就陳驀個人而言,他很理解他們,畢竟每個人只有一條性命,哪有不好好珍惜的呢?尤其是像眼下這樣,面對袁紹近乎百萬大軍,誰會不感到驚懼呢?畢竟這幾乎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戰事,即便是陳驀明知曹操在歷史中會取代袁紹成為北方霸主,亦不禁有諸多壓力,更何況是那些毫不知情、不知明日究竟計程車卒?
唉,要做逃兵就給我準備地充分點,被人抓回來算怎麼回事……
負背雙手站在轅門在,默默望著那些近乎已風乾的頭顱,陳驀暗暗嘆了口氣。
不得不說,陳驀對這些士卒有些歉意與內疚,因為是他下令將此些逃命斬首,並且懸掛頭顱於轅門之下作為警示,畢竟,這種事一旦不提前防備、將其杜絕,必然會引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為了大局考慮,接手白馬渡口主帥之職的陳驀不得已狠下殺手。
說實話,陳驀沒有做錯,因為這是他身為主帥必須要做的事,反過來說,那些逃兵也沒有錯,畢竟,無論是誰都會愛惜自己的生命,甚至於,就連將這些逃兵抓回來的、如今擔任著巡邏、守備重任的曹性也沒有錯,因為,在戰前將逃走計程車卒抓回處置,這是他分內之事……
啊,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就怪上天吧,叫那些逃兵未能成功逃走,就像陳驀所認為的。
微微搖了搖頭,陳驀朝著營地的寨門而去。
或許是注意到陳驀的走近,守在曹營內外的曹兵一個個都相繼挺直了腰板,只有一個士卒似乎沒有察覺,依舊半拄半抱手中長槍,倚在寨門兩側的木柵欄上打盹。
不得不說,當發現陳驀朝著那名士卒走去時,其他曹兵嚇得額頭冷汗直冒,但是,他們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提醒那名打盹計程車卒,只能在心中暗暗著急。
這小子完了……
被陳將軍抓個正著……
附近十幾名曹兵,無外乎在心中做此想法,但是出乎他們的意料,陳驀似乎並沒有走向那名士卒的意思,而是站在他跟前,負背雙手眺望著河對岸連綿不絕的袁軍營寨,隨即有意無意瞥了一眼那名士卒,露出幾分殺氣。
不得不說,陳驀的殺氣,那可是不得了,就連那些一直注意著陳驀的曹兵都不覺渾身一個冷顫,更別說那個打盹計程車卒。
“有……敵軍?!”
伴隨著附近所有曹兵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那名打盹計程車卒猛地一驚,雙手握緊了手中長槍,一臉驚亂地朝著四下瞅著,然而,當他抬眼望見站在自己的,竟然是身披硃紅戰袍、代曹仁行使主帥一職的陳時,他的面色頓時變的青白,渾身不由一顫,隨即,大顆大顆的冷汗便從他額頭冒了出來,順著臉頰流向脖頸,很顯然,他被嚇得不輕。
不得不說,此刻曹營附近一片寂靜,在場所有人都默默看著陳驀如何處理此事,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陳驀臉上竟然露出了幾分輕笑,彷彿揶揄般輕聲說道,“這下清醒了吧?”
“呃,”那名士卒顯然無法像張寧那樣準確把握陳驀心中想法,低著頭,畏畏縮縮地說道,“是……是的,將軍!”
“以後注意點,或許下次你再感受到殺氣,便不是來自我,而是來自突襲營寨的敵軍了!”
“是!”
這就完了?
附近的曹兵面面相覷,畢竟在他們看來,那名士卒的行為簡直就是瀆職,翫忽職守,但是看陳驀的表情,卻似乎沒有處罰的意思。
這……
不得不說,陳驀的做法讓附近的曹兵有些難以接受,甚至於,連那名瀆職計程車卒也有些惴惴不安。
“將……將軍,您……不打算責罰小的麼?”
“為什麼?”陳驀轉過頭來望著那名士卒。
“因為……因為小的在當值的時候……”那名士卒有些說不下去了。
“呵,”陳驀淡淡一笑,搖搖頭說道,“在我看來,處罰沒有必要,你們要知道,倘若你們在當值的期間翫忽職守,而敵軍恰恰在此時發動突襲,那麼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們!而第二個,是你們的同澤,營內的好友!——這個處罰,足夠重了吧?”
眾曹兵聽罷一驚,包括那名瀆職計程車卒,因為陳驀一句話點明瞭事情的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