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皺了皺眉後,陳驀解除了白澤之力,將命魂暫時改變為貪狼,但是,視覺依然沒有恢復,雖說貪狼命魂對於視覺的依賴並不像白澤那樣,但是無形間,陳驀能夠施展'縮地'的範圍便大打折扣了。
周身五丈,這是他體外的氣能夠感知到的範圍的極限,不得不說,相比起平日裡一次縮地便能跨越兩百餘丈的極限距離,五丈,這實在是太侷限了,但是不管怎麼樣,除此之外,貪狼之力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削弱,相比起已經徹底被廢的白澤而言,貪狼的情況顯然要好得多。
不過話說回來,視覺被剝奪對陳驀而言的打擊確實很大,不但是因為失去視覺的他無法再施展白澤之力,就連本身的實力亦受到了極大的削弱。
“儁乂,上了!”
“唔!”
閉著眼睛側耳傾聽周圍的動靜的陳驀,聽到了高覽與張頜的對話,隨即,他猛然感覺到前方與左側有兩股強大的氣正朝著自己而來。
來了麼?!
在張頜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已經失去視覺的陳驀竟然不退反進,在一彎腰避開高覽手中闊劍的同時,一劍將自己逼退,更有甚者,他甚至有餘力在逼退自己之後再度握緊手中重劍與高覽來了一次硬拼。
這個傢伙……
難道看不到東西對這個傢伙而言根本不算什麼麼?
張頜難以置信。
他猜想的不錯,說實話,視力上的限制對陳驀而言,僅僅只是白澤之力無從施展以及縮地範圍的減少這一弊端罷了,要知道陳驀在覺醒氣的那一刻起,他氣的量便要遠遠超過尋常人,雖說比不上白澤之力那樣一覽無遺,但是最起碼的捕捉來敵,陳驀還是辦得到的。
“好一個陳奮威!”張頜顯然也想通了其中的緣由,只見他深深吸了口氣,隨即,他全身的戾氣竟然迅速地減弱,他遮蔽了自身的氣息,而這直接導致了張頜就此徹底從陳驀的氣息感知下'消失'了行蹤。
不自覺地,陳驀的額頭滲出了豆大汗珠,因為在他的氣息感知範圍內,已僅僅只有高覽那一股氣。
“呼!”
忽然,陳驀感覺到自己的右側吹了一股清風,心中一驚的他下意識地舉起了手中的重劍,只聽鏘地一聲兵戈之響,他手中的重劍好似撞到了什麼。
是張頜麼?
陳驀側耳傾聽著。
不錯,方才用短劍襲擊陳驀的,正是張頜,他原以為在遮蔽了自身氣息的情況下能夠重創陳驀,但是卻沒想到,陳驀實在是過於機警。
“鏘鏘鏘鏘!”
一臉幾番搶攻,面對著視力喪失、又察覺不到自己所在的陳驀,張頜發現自己竟依然無法將其拿下。
這傢伙的反應也太快了吧?
張頜在心中嘀咕著。
也難怪,畢竟,雖說陳驀身具兩種命魂,但是他用得最多的,卻是貪狼命魂,而貪狼恰恰是需要極高反應才能運用自如的命魂,在那長時間地潛移默化之下,可以說,單論個人的反應能力,陳驀多半是當今天下的第一人。
“這傢伙……”見自己連番搶攻,卻僅僅只能在陳驀手臂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劃痕,張頜皺眉退了幾步,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高覽。
高覽頓時會意,原本打算與張頜夾擊陳驀的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抬起右手指向陳驀,眼中帶著幾絲不忍,低聲說道,“為主公大業,不得已……抱歉了,陳將軍!”
他又想做什麼?
陳驀顯然也聽到了高覽的嘀咕,而就在他側耳傾聽間,他忽然感覺到周圍的喊殺聲、嘈雜聲也正徐徐減退,就在陳驀一愣之間,他感覺自己竟然再也無法聽到哪怕一絲一毫的聲音。
連聽覺也能剝奪?
陳驀心中咯噔一下,但是,他的震驚還沒有完,就在視覺聽覺相繼被剝奪之後,陳驀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也無法再用氣息感知周圍的人與事物,甚至於,就連觸感也逐漸減弱了,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手中是否還握著那柄重劍……
一時間,陳驀忽然有種莫名的恐慌。
因為此刻的他彷彿感覺自己正置身於一片漆黑之中,看不到任何東西,聽不到任何聲音、感覺不到摸到物體的觸感,除了思維依舊照常,其餘五感竟然陸續被削弱乃至剝奪。
這就是那高覽其命魂的能力麼?
陳驀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如果說單單視力被剝奪,他尚可以憑藉聽覺與氣息的感知應付張頜、高覽,但是,在所有一切的感覺都被剝奪的當下,他實在是有些技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