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他卻暗暗嘆了口氣。
可惜了陳驀這一員絕世猛將……
曹操暗自搖了搖頭。
“曹公言重了!”張素素微微一笑。神色自若地舉起手中酒盞,正要遮袖飲下,忽然,她面色大變,難以置信地望著大廳門處,手中酒盞咣噹一聲掉落在地,整個人也不禁癱坐在席。
“唔?”
廳中眾人莫名其妙地望向大廳入口,頓時,他們驚住了,只見陳驀披著一聲結著厚厚血塊的破碎鎧甲,大步走入了堂中,當他踏入堂中時,整個廳堂內殺氣大作,那濃烈的殺氣,叫那些出入沙場多年的將領下意識地摸向了腰間,隨即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攜帶兵器。
“你乃何人?無故闖入宴席,該當何罪?”因為陳驀滿身鮮血的原因,伺候宴會的侍從竟然沒有意識到來人的身份。
話音剛落,忽然堂內與堂外相繼傳出一聲吼聲。
“放肆!”就在張遼拍案而起的同時,走在陳驀身後的張燕猛然抽出腰間的佩劍,一劍將那名侍從砍翻在地。
“……”許褚皺了皺眉,正要上前,卻見曹操滿臉驚容地望著陳驀,悄悄擺了擺手,因為他看到,那陳驀竟是徑直朝著張素素走去的。
有好戲瞧了!
望著陳驀徑直朝著張素素走去,曹操一方將領心中不由有種幸災樂禍,而當他們注意到陳驀身上的傷痕時,亦不禁暗暗咋舌。
“小……小驀……”望了一眼已走至自己面前的陳驀,張素素此刻的心情異常的惶恐不安,竟不敢與他對視。
“啪!”
一聲脆響,張素素那張俏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個嫣紅的掌印。
赤鬼呂布作勢欲站出來,而同時,張遼、張燕、曹仁以及礙於兄長的曹洪亦站了出來,雙方冷眼對視,竟有種一發而動全身的意思。
“要幫麼?”高覽小聲詢問張頜,只見張頜望了眼陳驀,又望了一眼張素素,微微搖了搖頭。
而與此同時,許褚亦小聲詢問著曹操,畢竟這次是喜宴,萬一弄出什麼事來,也是不好。
不過曹操卻好似並不擔心,舉著杯盞似笑非笑地望著陳驀與張素素,低聲說道,“靜觀其變!——誰也不要插手!”
就在堂內的氣氛處在最低點的時候,張素素忽然慘笑一聲,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鮮血,抬頭望著陳驀,平靜地說道,“你要殺我麼?”
“鏘!”張燕適時地向陳驀雙手遞上佩劍,而另外一邊,張遼亦暗自鼓動戾氣,死死盯著赤鬼呂布的一舉一動,很顯然,只要呂布有何輕舉妄動,恐怕張遼當即便要出手,而其餘曹仁、曹洪二人。亦望向了張頜、高覽這邊,雖說張頜、高覽並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在眾目睽睽之下,陳驀接過張燕遞上的利劍。虎目一睜,猛地刺向張素素,只聽滋地一聲輕響,那利劍竟是插過張素素的頭髮。釘入了她身後的廊柱。
“陳帥?”張燕難以置信地望著陳驀。
卻見陳驀眼中閃過一陣痛苦之色,忽然緩緩放鬆了手中的利劍,轉身走向堂外。
“小驀……”喃喃呼喚著,張素素忍不住坐起身,顫抖著伸出右手。彷彿想抓住些什麼。
只見陳驀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說道,“從今之後,你與我再無任何瓜葛!”
聽著那絕情的話語,張素素面色慘白,黯然坐回席中。
恨恨地望了一眼張素素,張遼與張燕相繼追了出去。
“陳帥……”
“驀哥……”
“我不配……”站在院中的陳驀微微搖了搖頭,帶著幾分自嘲的苦澀笑聲。喃喃說道。“我對不起他們,曹性、王思、王充、李揚、吳昭、劉闢、龔都……還有其餘的黑狼騎將士,我對不起他們……”說著,他搖晃著頭,朝著府外走去。
“陳帥……”
“驀哥……”
“別跟過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累了……”
“……是!”
張遼與張燕默默抱拳躬身,目視著陳驀的身影消失在府門外。
而另外一邊。張素素亦託辭身體不適,離開了宴席。同時離開的,還有呂布。
“要我去殺了那個進讒的小人麼?”呂布所指的,正是勸說張素素棄陳驀而襲袁紹的孫學,孫易之。
“罷了,”依在院中一棵杏花樹下,張素素微微嘆了口氣,喃喃說道,“若不是我心中也有這個念頭,豈會被他所說……奉先,我做錯了麼?”
“沒有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