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雒陽劍師王越的名號意外地響亮吧,陳驀被作為安心丸走在隊伍的最後面,雖然他並不認為自己是這支隊伍中最強的一個……
“喂,為何要掩藏實力?”
途中,陳驀終於忍耐不住,向走在自己身旁的賈詡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賈詡轉過頭來望了一眼陳驀,輕笑著說道,“王劍師說的什麼,在下不明白……”
“嘁!”陳驀撇了撇嘴,見四下無人注意,壓低聲音說道,“以你的實力,即便是成千上百的追兵,也不見得是你的對手吧?”
“王劍師太高估在下了,”賈詡笑了笑,同樣壓低聲音說道,“在下只不過是區區一個文官,如何能夠對付成百上千凶神惡煞的追兵?”
“少給我裝蒜,哪怕是我,也無法在短短几個呼吸間解決近百名西涼軍士卒,更何況,我並不認為你的實力僅限於此……賈文和,你究竟有何目的?”
賈詡深深望著陳驀『逼』問的目光良久,忽然微微嘆了口氣,語氣複雜地說道,“目的?在下此生唯一的目的就只是活著,哪怕是苟且偷生也罷,僅此而已……詡並不希望招惹是非,同樣,也不希望被無端牽連……”
“哼!”陳驀冷哼一聲,嘲諷說道,“怪不得你那時要將所有的西涼士卒全部滅口,就是怕被人察覺麼?察覺你賈文和其實一個精通幻術的妖術師?”
“那僅僅只是詡用來自保罷了……”
“自保?少裝蒜了!以你的實力,這裡有何人是你對手?在我看來,恐怕郭汜、李傕二人你亦能輕鬆解決……”
“王師太高估在下了,所謂的幻術,只能矇蔽一些意志不堅的人,而對於郭汜、李傕等武人而言是行不通的,當然了,對於王劍師也行不通……”
“是麼?”陳驀一臉懷疑。
賈詡微微一笑,溫柔地說道,“當然!”
深深望了一眼賈詡臉上的笑容,陳驀沉聲說道,“那麼我問你,為何要繼續隱藏實力混跡在百官之中?據你所說,三月之約,在今日子時已經到達期限,你沒有理由繼續跟著那小子……你不是說你膽小怕事麼?這可不像啊……”
“王師以為呢?”
“喂,”緊緊盯著賈詡的雙眼,陳驀壓低聲音說道,“其實……你並不希望那小子出事吧?”
“……”
不知為何,賈詡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一閃而逝,然而在半響之後,他微微嘆了口氣,望了一眼隊伍前方的劉協,神『色』複雜地說道,“怎麼可能呢,詡……恨不得大漢就此滅亡!”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回到那小子身邊?趁『亂』離開不好麼?那小子也只會以為你死在『亂』軍之中……”
賈詡沉默了,過了許久方才微微嘆了口氣,喃喃說道,“誰知道呢……”
“喂!”那不負責任的態度,讓陳驀不禁皺了皺眉。
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賈詡自嘲般笑了笑,隨即仰頭望了一眼天空,沉聲說道,“王師且安心,在下與王師的約定依然有效,詡會相助王師……”
“哦?是麼?”陳驀懷疑地望了眼賈詡,卻見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啊!——即便是在下的友人,在下也不想接受他那所謂的宿命,去輔佐我所痛恨大漢四十六載!所以,在下會助王師……暗殺劉協,覆滅大漢!”
“……是麼!”陳驀輕哼一聲,不再說話,說到底,他還是對賈詡有太多太多的忌憚。
--與此同時,弘農北城門附近--
在一片西涼軍的屍骸中,站著兩名身材魁梧的武人,他們正默默望著四周遍地的屍體。
忽然,其中一位武人咧嘴一笑,望著地上的屍體戲謔說道,“嘖嘖,這死相還真慘啊,你不這麼認為麼,韓暹?”
他口中的,也就是另外一位武人蹲下身去,伸手探了探躺在地上的一名西涼軍的鼻息,繼而微微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李樂,你那還有活口麼?”
“都死了哦!死地不能再死了……”那位一臉戲謔笑容的武人聳了聳肩,輕鬆說道。
韓暹聞言微皺了皺眉,站起身來,一臉憂鬱說道,“同時用幻術矇蔽百餘人,叫他們自相殘殺,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想不到那個小皇帝身邊竟然有此等妖術師存在……”
“不對哦,”在韓暹不遠處的李樂聞言嬉笑著提了提腳下的屍體,嬉笑說道,“其中有大概十幾人是被劍氣所殺,了不得的劍氣呢……”
韓暹聞言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