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命魂,或許,白澤的出現,多少讓陳驀感到有些不安。
再者,白澤的能力在他看來甚至比貪狼的能力神速還要詭異,不但能夠看破對手的招式,而且還可以預知對方接下來的動作,甚至就連郭汜所施展的一些禁忌的招數,都被陳驀完整無缺地記錄了下來。
雖說白澤並沒有賦予他**上的強化,但卻賦予了他另外一個程度上的強大。
在陳驀看來,如果不具有像窮奇、貪狼、九嬰這類超乎尋常的兇獸命魂,實在不足以應付白澤的那雙眼睛,而眼前的郭汜,顯然不具備這個能力。
是故,正如陳驀所說的,再打下去也沒有多少意義了,因為突如其來的白澤命魂實在是過於強大,強大到讓他感覺勝之不武……
說到底,陳驀是陳驀,而王越則只是王越,他並沒有揹負陳驀那沉重包袱,不需要強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唰”
一抽手中重劍,甩去了沾在上邊的鮮血,陳驀默默地望了一眼郭汜,一躍躍向另外一處房屋屋頂。
郭汜顯然沒有想到陳驀竟然說走就走,表情一愣,神『色』莫名地喝道,“等等你……你不來取郭某首級麼?”
陳驀回頭望了一眼郭汜,皺眉說道,“我為何要取你首級?”
郭汜愣住了,聞言詫異問道,“你不是小皇帝那邊的人麼?”
陳驀默默搖了搖頭,平淡說道,“王某……只是想與郭將軍再交手一次,至於天子……只不過是礙於人情罷了——告辭”說著,他從一處屋頂跳到另外一處屋頂,逐漸朝著北城斷牆處而去,留下了呆若木雞的郭汜。
“這傢伙……”
望著陳驀離開的背影,郭汜的眼神有些複雜,他恨不得追上去再和那傢伙分個高下,但是他終究沒有那樣做,因為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是那傢伙的對手,這並不是指兩人本身實力的強弱,只是在於命魂,而正是因為了解到了這一點,那個傢伙才終止了較量,默默離開。
“王越,也不過是個愚蠢的武人……呵”
郭汜喃喃唸叨著,他的心情很複雜,他既想譏諷王越的行事,但卻又有些敬佩王越的為人。
“想不到如今還能看到,那種真正的武人的眼神……嘁”
撇撇嘴,郭汜自嘲一笑。
曾幾何時,他郭汜也曾像王越那樣,是一個純粹的武人,他的心中也曾燃燒名為武魂的火焰,但是隨著官職的上升,歲月的流逝,他心中那武人的靈魂逐漸消亡了,比起那純粹的武道,他變得更傾向於功名利祿,以及歪門邪道的力量……
這時,弘農城內的水位漸漸退了下去,城內的洪水大多順著北城的斷牆湧向城外,在城外地勢較低的地方匯聚,形成了一個湖泊,景緻雖說不錯,只是沿途那橫七豎八的屍體,實在叫人有些觸目驚心。
“唉,罷了罷了,終究西涼才是我郭汜存身之處……”
郭汜默默望著城中的街道,望著洪水退去浮現出的無數西涼軍士卒屍骸,長長嘆了口氣,頗有些心灰意冷。
就在這時,郭汜忽然感覺到身後刮來一陣輕微的風,他下意識地轉過頭來,卻驚駭地見到一柄閃亮的短劍,直直刺向自己的脖子。
“噗嗤”
一道鮮血噴出,只見郭汜左手捂著脖子退開幾步,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人,只見那人渾身上下罩著黑衣,面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寒如冰霜般的眼睛。
刺客?
“你乃何人?”郭汜厲聲喝道。
然而那人卻不答話,手握一柄利刃,徑直衝上前來,其來勢之兇,令郭汜心中大驚失『色』,下意識抬起手握寶劍的右手,卻見眼前黑影一閃,再聽“唰”地一聲,一條被挑向半空的斷臂印入郭汜的眼簾,是那樣的熟悉。
“……”
怎麼可能?
郭汜下意識地扭過頭,望著自己空『蕩』『蕩』的右肩,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名刺客抽身上前,一劍卸開郭汜的寶劍,隨即埋身到他懷中,反手一擊揮擊劃過了郭汜的脖頸,繼而手中利刃一轉,徑直刺入了郭汜的心口,整個過程連貫順暢,如同行雲流水一般。
“你……”
郭汜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心口上『插』著的斷刃,吐出一口鮮血,身體緩緩倒了下去。
卻見那名刺客伸手輕輕一推,只聽啪嗒一聲,郭汜頓時掉落在街道的地上上,腦袋一歪,頓時氣絕。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幾聲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