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從施展?”陳驀微微一愣,隨即頓時明白過來,皺眉說道,“是指那所謂的天道的阻礙麼?按理來說,我等眼下不也是漢臣麼?難道這樣,天道依然要阻礙我等?”
確實,眼下的陳驀與張素素確實是大漢臣子,一個位居徵西將軍,一個榮登天師之位。
“話雖如此,不過想來天道也清楚此乃掩人耳目之法,是故,他多半還是傾向於袁紹那邊,”張素素苦笑一聲,攤手說道,“話說回來,以素素的猜測,即便天道視我等為叛逆,但是隻要我等還是漢臣身份,想來他也不會過分地針對我等……也就是說,只要素素這邊不再施展妖術,天道想來也不會過分地逼迫!”
“這不還是針對麼!”陳驀聽聞不禁皺了皺眉,畢竟在他看來,張素素的妖術,那也是曹軍能夠死守白馬的有力保障,但是沒想到,那所謂的天道,卻將這條途徑隔斷了。
事到如今,陳驀終於有些理解方才張素素方才為何那麼不甘了。
畢竟在陳驀看來,張素素對於妖術的造詣,那甚至要在張寧之上,無可厚非地說,即便是偌大天下,沒有人像張素素那樣在妖術上掌握地那麼全面、那麼廣泛,至於逢紀、郭圖這等出身儒家計程車子,顯然是無法與張素素相提並論,但是因為天道的偏袒,以至於張素素竟然在鬥法之時隱隱落於下風,也難怪她鬱悶不甘,畢竟那不是逢紀、郭圖二人的本事,而是天道的阻攔。
或許有人要問,倘若張素素當真在妖術上有那般高的造詣,為何始終無法打贏張寧呢,其實道理很簡單,所謂的造詣,與實力並不能混為一談。
要知道張素素幼年時便翻閱過通篇的六卷天書,可以說,凡是天下間的妖術,沒有她不清楚的,當然了,知道底細是否與能不能順勢施展,那是兩碼事,比如逢紀與郭圖方才所用的'書祭之法'與'墨繪擬獸之法',即便是張素素清楚其來歷,卻也無法順利將其施展,畢竟那是儒家經過研究改良之後的法術,已不單純是曾經流入儒家的道術。
但是話說回來,憑藉張素素的聰慧,即便有些法術無法施展,她依然憑藉其他的途徑辦到,這樣的人物便限制住,這對於要在百萬袁軍面前死守白馬十日的曹兵一方而言,實在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不過沒辦法,誰叫黃巾中的那位大賢良師在起義的一開始喊出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口號呢,如此也難怪天道將黃巾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畢竟黃巾軍的這句口號,實在是太過於叛逆,這在天道看來,簡直是豈有此理!
毫不客氣地說,因為這句口號,倘若某位自詡大漢朝臣子的人物對上張素素、陳驀這等黃巾,那麼天道顯然會站在那名大漢朝臣子的一方,儘可能地阻礙黃巾,無論那位大漢臣子有何等的請求,只要是範圍之內的,天道恐怕都會應允。
如此,也難怪這邊逢紀、郭圖二人請天相助,那邊天道當即便有所回應,先破了張素素的妖風,隨後又按著郭圖所繪的妖獸圖鑑,派來了與張素素招來的那隻妖獸精魄'雷光'那樣、同樣尚未擇主的上古妖獸,'黑水玄蛇',並且,是一條頭上已長出犄角的玄蛇。
如此,也難怪郭圖那樣弱不禁風的文人,卻能夠憑藉區區一副水墨畫將張素素所招來的強大妖獸擊退,說白了,其實真正出力的,是幕後的天道。
或許有人會說,逢紀、郭圖二人不是袁紹帳下謀士麼?
確實,但是歸根到底,袁紹也是漢臣,這麼一來,逢紀與郭圖二人便是大漢朝臣子的臣子,理所當然會受到天道庇護,除非某一天袁紹上表蒼天、昭告天下,從此自立門戶。
說到這裡,不得不要提及一句,當年張角以人力抗拒天道,逆天而行,實在是勇氣可嘉,畢竟他提出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口號,要知道在從古至今的歷史中,除了黃巾軍之外,從來沒有一路反軍膽敢提出這個口號,沒見那梁山泊還掛著替天行道的旗幟麼!
或許張角的本意是想彰顯自己推翻漢朝的決心,但是不得不說,他捅婁子了,因為那句口號,他給黃巾帶來了一個相當大的麻煩,是故,很遺憾的,但也不出意外的,黃巾軍敗了,敗地毫無懸念,雖說是大漢朝廷派出了三路精銳,但是誰能證明,在兩軍作戰時沒有天道暗中相助?
甚至於,連帶著陳驀、張素素、張白騎這等黃巾餘黨都遭到了牽連,一路上經歷了風雨坎坷,直到如今,才因為與曹操達成了共識、搖身一變成為大漢朝臣子,這才稍微挽回了一些運氣。
也難怪,畢竟眼下的天,那依然是蒼天,是大漢朝的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