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將領一頭霧水,在細思了一下後,紛紛去掉了偽裝,襲擊登岸的曹軍。
而登岸的樂進與曹洪等人顯然也防備著袁軍的埋伏,如今見其出擊,當即予以還擊。
一時間,官渡至陳留一帶水域喊殺聲大作,袁軍與曹軍,均在不明就裡的情況陷入了亂戰當中。
“何……何人壞我大計?”
聽說了此事的袁紹勃然大怒,要知道,他的目的可是要將那些曹操麾下的猛將都誘到北岸,如此一來,一旦其陷入包圍,遠在黃河南岸的曹操,顯然是之遠不及的,如此,他便可輕鬆收割那些曹軍,並將那些將領或擒或殺,而如今曹、袁兩軍在黃河邊展開戰鬥,一旦曹軍力有不逮,那些曹將勢必會撤退。
除惡而不能盡,這樣的戰鬥,又有什麼意義?
但是事已發生,再說什麼也是無用,見此,逢紀皺眉思忖了一下,拱手說道,“主公,事以敗露,不若就此展開猛攻,強行渡河襲曹操所在官渡,想來他此刻麾下大將皆用於渡河偷襲我軍,如此一來。官渡守衛必然空虛……”
“怕是不能盡全功啊……”袁紹聞言嘆了口氣。
見此,郭圖輕笑地寬慰道,“事到如今,恐怕也只有盡人事。看天意了……”
“也只有這樣了……”袁紹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隨即面色一變,朝著身旁傳令兵說道,“傳令下去,叫文丑強攻官渡,勢必要將官渡給我拿下!”
“諾!”那名傳令兵緊走幾步離去。
而另外一方面,在官渡一直密切注意著河對岸動靜的曹操,此刻亦是滿臉驚訝。
說實話。按照對袁紹的瞭解,曹操顯然猜到了他會在北岸佈下重重防備,但是對於戰鬥這麼快就打響,曹操感覺很是意外。他哪裡會想到,袁紹又何嘗希望這樣呢。
“或許是樂進將軍不慎撞見了敵軍,不得已而交兵吧?”陳群謹慎地猜測道,畢竟在他看來,倘若不是出於意外。無論袁軍還是己方將士,都不會選擇在黃河沿岸便展開攻擊,畢竟那樣沒有任何意義。
“或許吧……”曹操聞言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卻見荀攸拱手說道,“主公。在下以為,此事對於袁本初而言恐怕也是出於意外。然而,需要防備其將計就計,順勢來強行攻打我官渡,此刻我軍中大將皆用以偷襲之事,這萬一……”
“我幾乎忘卻!”曹操聽聞面色一驚,急忙回顧身旁心腹將領道,“快,速速叫張遼率兵馬於營中戒備,以防袁紹來襲!”
“諾!”
果不其然,正如荀攸所料,就在黃河沿岸的戰鬥打響沒有多久,文丑便帶著數萬人強行在黃河上搭建了一座浮橋,猛攻官渡,而早已得到這個訊息的張遼,亦早早地率領兵馬在營外嚴正以待,兩軍撞見,一場廝殺。
這一場戰鬥,一直從戌時時分一直殺到寅時天矇矇亮,直至天色漸漸轉亮,雙方這才緩緩撤軍。
在這場戰鬥中,袁紹一共投入兵力二十萬,而曹操亦投入兵力達十萬,這三十萬人在官渡附近展開了一場至今為止雙方最為慘烈的戰鬥,陣亡人數竟多達十萬,而其中有六成乃是袁軍士卒。
雖說此戰袁軍在兵力的損失上要遠遠高於曹軍,但是比較起兩軍的數量,卻反而是曹操更為吃虧,但是最關鍵的一點在於,無論是袁紹也好,曹操也罷,他們都沒有達到彼此的目的。
袁紹既沒有藉此殲滅曹操的主力,亦不能拿下有張遼死守的官渡,而曹操也不曾燒燬袁紹屯於烏巢的軍餉。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意義的遭遇戰,因為它不能給任何一方帶來勝利,它所帶來的,僅僅是兵力損失上的慘痛罷了。
“是誰?究竟是誰無視我將令,擅自與曹軍交兵?!”
次日,袁紹甚至顧不上統計損失,便將麾下各個將領都叫到了帳內,他迫切想要找出破壞他大計的罪魁禍首。
望著袁紹那勃然大怒的模樣,韓莒子死死低著頭,額頭冷汗直冒,他哪裡敢承認是出於自己的過失。
但遺憾的是,這次袁紹似乎顯然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他竟逐個詢問起來,當問到韓莒子時,韓莒子實在忍受不住那份壓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緊貼地面。
“末、末將有罪……”
“是你?!”袁紹瞪大眼睛瞅著韓莒子,隨即大手一揮,怒聲說道,“拉出去斬了!”
帳內眾將一聽面色大驚,他們哪裡會想到,此刻的袁紹究竟有什麼的憤怒,要知道,他可是用了近乎一個月的時間來準備這次伏擊,為的就是一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