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陳登長時間地望著郝萌,望地郝萌心中發虛,直到呂布再次詢問時,陳登才忽然露出了幾分莫名的笑意,語意深長地說道,“真想不到郝將軍不僅精於率軍,又擅謀劃,真乃妙計,真乃妙計!”說著,他轉頭望向呂布,拱手說道,“溫侯且放心,前段日子陳驀率黑狼騎襲青羊關後,在下不僅發下佈告,又曾教一支兵馬出城,叫彭城以外百姓遷入城中,免得受牽連之禍,是故,溫侯可放心用計!”
“哦?”呂布愣了愣,望著陳登詫異問道,“已盡牽郡內百姓至彭城?究竟何時?本侯為何不知?”
陳驀神秘一笑,笑而不語。
望著他一副無害的模樣,曹性不禁暗中嚥了嚥唾沫。
雖然他並不知清楚陳登究竟是何時派人知會了身在彭城的陳宮,叫其外派幾支兵馬,將彭城郡的百姓盡數遷入城中,但是曹性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陳驀率黑狼騎襲青羊關之時。
難道說……
不由得,曹性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日陳登對他所說的話,
難道此人早已料到此事?
曹性心中暗暗震驚,下意識抬頭望向陳登。
或許是感受到了曹性的目光,陳登微微一笑,隨即對曹性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意會,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另外一邊,聽陳登言道他已叫陳宮暗中遷盡境內百姓入彭城,呂布當即面露狂喜之色,倒不是說他體恤百姓這才猶豫,說到底,他眼下好歹是徐州實際上的掌權者,倘若為一己私利牽連境內百姓,多少是有些不妥。
“合該曹操命喪於此!——既然如此,便採用郝萌之妙計破曹,至於掘泗水之人選……”
呂布正說著,早前便得到陳登提點的曹性突然坐起身來,抱拳說道,“溫侯,末將不才,願擔當此任!”說著,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郝萌。
說實話,前些日子郭嘉一番'疑兵之計',確實已打消了曹性對郝萌的懷疑,然而在經過陳登的提點後,如今又見郝萌獻掘泗水之毒計,他下意識地便感覺到不妙。
要知道,倘若郝萌當真已反叛呂布,不按約定時間掘開泗水,而是在呂布率軍佯敗之時,那後果簡直是不敢想象。
是故,為了謹慎起見,無論郝萌是否已反叛呂布,他曹性都不能將如此緊要之事交託給郝萌。
但是出於曹性的意料,郝萌竟未曾與他爭搶此事,而是站了起來,一臉憤恨地對呂布說道,“賴曹軍使詐用計,叫我軍無故與袁術一番血戰,這口氣末將咽不下,溫侯,對戰曹軍之時,末將原為先鋒……”說著,或許是太過於激動而導致牽扯到了傷口,郝萌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痛苦。
在曹性愕然的目光中,呂布不忍地望了一眼郝萌那耷拉著的右臂,微微皺了皺眉,低聲說道,“郝萌,你重傷在身,便休要再逞強了,不如在營內養傷……”
話還未說完,便見郝萌露出一份憤憤之色,鏗鏘說道,“末將身為溫侯麾下第一猛將,豈有臨陣退縮之理?自古以來,將軍難免陣前亡,何惜之有?末將不惜一死,還望溫侯成全!”
望著郝萌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不明就理的臧霸不忍地對他求情道,“溫侯,郝將軍既有此心,溫侯又何必潑他冷水,末將以為不如這樣,便由郝萌率麾下曲部士卒去掘泗水,我等與溫侯前去曹營誘敵……”
不得不說,臧霸是出乎好意,畢竟在他看來,眼下郝萌右臂可以說是費了,換而言之,這或許是郝萌最後一場仗,與其叫他備受屈辱地留在營中,不如就叫他走到最後,退一步說,哪怕就算是死在亂軍之中,也好過日後煎熬。
但是臧霸不明白的是,他說話之後,呂布心腹愛將曹性卻望著他皺了皺眉。
這傢伙胡亂插什麼嘴!曹性心中暗罵一句,正要說話,卻見帳內諸將亦紛紛向呂布求情,且不說侯成、魏續、成廉三將,就連一些忠於呂布的武將也出言替郝萌力請掘泗水一事,急地曹性連連咬牙,轉過頭去向陳登求助,卻見他仍然望著郝萌露出一臉的驚訝。
對面著帳內紛紛求情的武將,呂布擺了擺手,隨即深深望著郝萌。
麾下第一猛將……
將軍難免陣前亡……
不惜一死……
也不知過了多久,呂布忽然長長吐了口氣,在閉目思忖了片刻後,忽然說道,“既然如此,郝萌,掘泗水之事便交予你吧!——既然是想出來的計謀,自當由你去實施!”
曹性聽罷面色大驚,急聲說道,“溫侯?末將……”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