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究竟是何人道出這番提議?”
郭嘉拱手笑道,“荀攸,荀公達!”
“荀攸、荀公達,”張素素輕笑著搖了搖頭,帶著幾分沒好氣的口吻說道,“此人不去行商,真是屈才了!到底,曹使君不過是向那無知的幼帝耍耍嘴皮子,而我軍,卻要為其犧牲麾下將士性命,實在是……”
“天師此言差矣!”見張素素有些不滿,郭嘉拱手說道,“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貴軍何以一路坎坷,無非是不享大義,需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居大義者方能得天下,如今我主擁護天子,大義昭彰,雖不及袁紹坐擁四州之地,然而以天師這般聰慧之人,想必能看出內中成敗,我主雖兵甲不利,實則佔盡先機,他日得天下者,非袁紹,必乃我主!——就看天師是否能看清天下大勢了!”
“唔……”張素素聞言思忖了片刻,忽而皺眉說,“如何證明曹孟德乃真心實意呢?”
“天師想要如何證明?”
只見張素素深深望了一眼郭嘉,忽而輕笑說道,“這樣吧,你且留在我軍中為人質,倘若曹孟德背信忘義,我便殺你洩憤!”
“呃……”郭嘉愣了愣,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拱手說道,“悉聽尊便!——不過,需借天師心腹之人一用,往我主營中傳遞口訊!”
“理當如此!”張素素點了點頭,示意了一眼旁邊的徐和,只見徐和頷首應命,皺眉對郭嘉說道,“如何傳達?”
“就說……”郭嘉想了想,笑吟吟地說道,“事已成,不過嘉暫時要在黃巾軍中呆些日子,主公休要動嘉帳內榻下藏酒……如此傳達便好!”
徐和點了點頭,轉頭望了一眼張素素,見她點頭示意,遂撩帳走向帳外,前往曹營傳遞郭嘉的口訊。
徐和離開之後,張素素皺眉思忖了一下,忽而提筆在桌案上寫了一封書信,繼而從帳外帳外心腹人王當,低聲囑咐道,“王當,你即刻啟程,將此信交與下蔡周統領手中。心行事,休要叫袁術察覺!”
“諾!”歷史中張白騎的副將,王當抱拳領命而去。
望著王當離去的背影,郭嘉從懷中摸出那隻不離身的酒葫蘆搖了搖,笑著說道,“無論是天師未雨綢繆、居安思危,亦或是當斷則斷,都叫嘉心悅臣服!”
“呵,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見盟約已初步達成,張素素對待郭嘉的態度和善了許多,聞言輕笑說道,“承曹使君好意,小女子也並非不識時務之人,又何以會朝三暮四?只不過我軍根基都在下蔡,不得已要早作準備!”
“善!”郭嘉輕笑著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關於眼前這個名叫張素素的女子,郭嘉實在是大為驚訝,可以說,張素素除了身為女子這一點實在有些遺憾之外,其魄力、其膽識、其城府、其聰慧,都叫郭嘉頗為讚賞。
在郭嘉看來,張素素雖為女兒身,但是卻超過世間許多男兒,倘若此人生為男兒,恐怕多半會成為響徹天下霸主……
可惜……
暗暗道了一聲,郭嘉忽然想起一事,猶豫說道,“既然天師未雨綢繆,有一事嘉不知當說不當說……”
“反說無妨!”
“不知天師如何說服泗水上游處陳驀與張白騎兩位將軍?”
張素素聞言微微皺了皺眉,深深望了一眼郭嘉,隨即似笑非笑說道,“看來你知道不少啊,郭奉孝?”
郭嘉微笑不語,他很清楚,人在有些時候必須裝糊塗,否則便會得罪他人。
果然不出郭嘉意料,只見張素素起身在帳內來回踱了幾步,皺眉思忖道,“師兄那裡倒好辦,這些日子,師兄也對袁術有諸多不滿,至於小驀……”說著,她忽然轉過頭來,望了一眼正舉著酒葫蘆飲酒、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的郭嘉,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真的很聰明,郭奉孝,你沒有選擇去小驀那裡碰壁,而是徑直來了我處……”
“因為嘉認為,天師要比陳驀將軍好勸服地多!——再者,嘉認為,勸服了天師,就等於勸服了陳驀將軍!”
“呵,”張素素輕笑一聲,隨即喃喃嘆道,“你說的不錯,小驀什麼都好,但有些時候,太過於耿直,袁術說到底還是待他不薄,頻頻賜賞於他,即便小驀素來不喜這些,但……倘若你選擇去了小驀那處,那麼必然是徒勞無功……”
“那天師打算如何著手此事?”郭嘉小心翼翼地問道,因為他已經看出,這對主臣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單純,這一點,從張素素顏色的遲疑之色便足以證明。
“如何著手……”張素素微微吸了口氣,隨即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