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後,魏延偷偷回來探望過陳驀與唐馨兒,在得知陳驀重病在床的訊息時,他沒有進屋,因為他知道,以他師傅的性格,是絕對不希望自己在這個時候去探望的。
是故,在留下了一些財物後,魏延向唐馨兒說出了他要離開黃州,去襄陽做一番大事業的打算。
“請師母代為轉告師傅,我魏延一定會出人頭地,絕不辜負師傅這半年來的教導!”
“去吧……”
“是!”
且不說魏延在發下一定要出人投地的誓言後便與黃忠離開了黃州,到襄陽謀生,且說孫權輾轉回到柴桑。
“你還知道回來?!——你怎麼不死在外面?!”在大殿的內殿,孫尚香一臉怒容地望著孫權。
雖說言語間毫不客氣,可是誰會知道,在孫權也失蹤後的半年,孫尚香每日都暗自埋怨自己,可以說是倍感煎熬,而在聽說孫權安然無恙返回的訊息後,正在午睡的她更是顧不得妝扮,便前見孫權,可想而知,她究竟有多麼看重這一份親情。
“姐姐息怒……”即便是眼下的孫權,在見到如此震怒的孫尚香,心中也不禁有些惶恐,一來是自覺理虧,二來,孫尚香積威日久,尤其是那一陣喝罵,讓孫權有些抬不起頭來,不過好在孫權這半年來性格已有所改變,不至於像當初那般不堪,在姐姐的怒罵下失聲哭泣。
而另外一邊,孫尚香也怕自己的話再一次叫孫權離家出走,是故,倒也按下了心中的怒意,在一番怒罵後,緊緊抱著弟弟。
“回來就好……”
或許是孫尚香那突然間的情緒轉變讓孫權感覺有些意外,是故,他小心地抬起頭望向孫尚香,卻發現他的姐姐似乎要比半年前憔悴許多,這讓他感覺有些內疚,畢竟在歸府的期間,他從下人口中得知,這半年來,孫尚香茶飯不香、徹夜難寐,一直都記掛著自己。
“對不起,姐姐……”
“咦?”孫尚香倍感意外地望了一眼孫權,似乎對他向自己道歉感覺有些驚訝。
也是,作為孫權的姐姐,孫尚香太瞭解自己這個弟弟了,性格懦弱卻倔強,遇到不滿意的事,總要找人理論,卻又說不過別人,情緒激動時,甚至還會向女兒家那樣哭泣,怎麼突然間……
想到這裡,孫尚香退後幾步,好生打量著孫權,他這才發現,半年不見,自己的弟弟似乎隱隱變地可靠的許多,氣度也變得沉穩的許多,甚至於,舉手投足間,彷彿隱隱有了幾分氣勢。
也難怪,畢竟孫權這半年來一直跟著陳驀,有意無意地,倒也學到了一些陳驀的為人處世,甚至於,就連陳驀那引而不發的氣勢,他也學到了幾分,而陳驀是何許人?那可是久經沙場,令天下震驚的人物!
“仲謀,老老實實告訴姐姐,這半年,你去哪了?”孫尚香好奇地問道,因為她清楚地感受到了弟弟的變化。
“不敢欺瞞姐姐,小弟學武去了!——小弟當初不是說過麼,要叫姐姐刮目相看!”孫權頗為得意地拱了拱手,隱隱有種揚眉吐氣的意思。
“哦?”即便是清楚感受到了弟弟的變化,但是對於這種近乎於囂張的口氣,孫尚香顯然感覺有些不渝,冷笑著說道,“那姐姐倒是要見識見識!”
說實話,她對於孫權所說的有些不以為然。
學武?區區半年能學到什麼?
“宣太史子義將軍來!”孫尚香回顧身旁的侍從說道。
“嘶……”孫權聽聞,倒抽一口冷氣。
太史子義那是何許人?那可是太史慈啊,江東首屈一指的猛將,據說當初與自己的兄長孫策都能打得不相上下,名符其實的萬人敵啊。
“姐姐,太史將軍不是在蕪湖練兵嘛,怎麼會在柴桑?”孫權一臉訕訕地說道。
“怎麼,怕了?”孫尚香冷笑一聲,至於孫權的疑問,她卻沒有回答。
也是,她怎麼好意思說,那一日,她大罵了孫權一通,甚至還將這個唯一的弟弟罵哭了,回到屋中也有些於心不忍,是故,在聽說孫權想要學武的打算後,便以自己的名義發書至蕪湖,請當時正在蕪湖練兵的太史慈暫時將軍務交給副將,自己親自走一遭柴桑,教授孫權武藝,畢竟太史慈是江東除孫策外最勇武的猛將。
但是沒想到,這邊她的書信剛送出,那邊孫權便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可憐太史慈,在收到孫尚香的書信後滿心歡喜地前來教孫權武藝,卻發現自己所要教的物件竟然下落不明,無可奈何之下,這位江東屈指可數的猛將,只能暫時加入到了尋找孫權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