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當說!”
朱儁心中一愣,擺擺手笑著說道,“哈哈,文臺何必拘束?大可說來!”
“諾!”孫堅抱拳領命,沉聲說道,“今日我奉命偷襲黃巾,見黃巾傍山設寨,結草為營……”
“什麼?”還沒等孫堅說完,皇甫嵩面色一變,急切問道,“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孫堅點頭說道。
“怪哉!”皇甫嵩聽罷一臉詫異,在堂中踱了幾步,喃喃說道,“傍山設寨,結草為營,他波才就不怕我軍一把火燒了他八萬人馬?”
話音剛落,朱儁大喜說道,“此乃天賜之功吶!我思波才此人,雖善於領兵,然終究不曾細讀兵法,用兵無度,毫無章法,如何會想到埋下了這天大禍根?此乃自尋死路!我們只需一把火,天賜之功便唾手可得!”
“非也非也,”皇甫嵩不住地搖頭,負手在堂中來回踱步,沉聲說道,“我思忖其中必有蹊蹺,傳聞波才亦是山戶出身,豈會不知四月夜風如火油?”
“那他這是……”孫堅皺眉問道。
“我思,此乃計也!”皇甫嵩眯了眯眼,負背雙手望著堂外夜色,沉聲說道,“乃是波才用他麾下八萬黃巾為餌,故意傍山設營,為的就是引我等夜襲其營寨,倘若我等當真前去夜襲,他只需伏一軍在外,前後夾擊……八萬黃巾,接天連地,我等區區兩萬餘兵馬如何抵擋?倘若我等落敗,他便可趁勢取長社,此乃誘敵之計!”
朱儁一聽,驚出一身冷汗,恍然說道,“非兄提醒,險些誤了大事,我思波才亦非無謀匹夫,怎會行此自絕死路之舉,其中果有蹊蹺!”說著,他沉吟半響,猶豫說道,“然,即便是計,我等亦不能坐守旁觀吶,再者,萬一……萬一是波才一時疏忽,那我等豈不是錯失良機?”
“唔,”皇甫嵩點點頭,長嘆說道,“兄所言也在理,波才不明究竟令全軍黃巾結草為營,無論是否詭計,我等不得不嘗試一番……罷了,今日夜深,兄與文臺且歸住所歇息,明日天明時分,我等再登樓窺視黃巾虛實!”
“也好!”朱儁點點頭,對孫堅說道,“既如此,文臺且下去歇息,這幾日好生休養,非你不能破黃巾!”
“承蒙中郎將錯愛,末將愧不敢當!”孫堅抱拳謙遜謝道。
“去吧!”
“諾!”
連續幾日,皇甫嵩與朱儁下令緊閉長社城門,每日登上城樓眺望黃巾建營程序。
“果然如文臺所言,黃巾賊傍山設寨、依草結營,不知是那波才一時疏忽,還是內有隱情……不可不妨啊!”
“唔!”朱儁點頭附和,忽然想到一事,說道,“昨日聽一小校言,何進遣一軍來相助我等,不知可有此事?”
皇甫嵩點點頭,手扶城牆說道,“何進雖是外戚身份,又兼昏昧重利,不過其部下中亦有諸多足智多謀之輩,早前我上疏陛下撤罷黨錮之事,也多虧何進在旁美言……比起張讓之輩,何進還算是有德之人!”
“只可惜此人出身市井,貪婪重利,如今身居大將軍之位,恐怕非社稷之福……”
“唔,”皇甫嵩黯然嘆了口氣,搖頭說道,“外戚、宦官,猶如二虎奪食,遲早有一番變故,不過如今,我等還是著眼於黃巾賊子,看波才行軍路線,恐怕是想北投匯合賊首張角,此事,我等萬不能坐視不理啊!若張角得波才麾下八萬兵馬,勢必如虎添翼,再難制衡……無論如何,我們要將波才拖在此處!”
“兄言之有理!”朱儁點頭附和道,轉頭一望黃巾大營方向,忽然眼中露出幾絲詫異,皺眉說道,“兄且看!”
皇甫嵩抬頭順著朱儁所指方向看去,隱隱望見一支幾百人的人馬正朝波才黃巾大營而去。
“這是……”
而與此同時,在黃巾營寨之內,陳驀與王卓等幾名士卒合力將一根巨木插入地下作為營寨木牆。
除了前幾日那一場與官軍的交鋒外,這是黃巾士卒們眼下唯一的工作,安營紮寨。
“歇息一會吧!”關著膀子的裴元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坐在一根巨木上,低著頭從一旁盛滿水的木桶中舀了一勺水喝著,隨即將木勺遞給其他人。
周倉、陶志、範立,三伍計程車卒陸續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圍坐著在一塊閒聊著。
一到這時候,裴元紹的性子又發作了,這個人天性靜不下來,見眾人坐在一起,又開始說那些將軍的事蹟,只不過說著說著,他又將話題轉移到了陳驀身上,直說得口沫飛濺,手舞足蹈。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