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搖頭,將它放在陳驀手上,隨即望著陳驀那稚嫩的外貌嘆了口氣。
“僅僅十五……”
波才不由地想到了明日的戰鬥,一想到自己麾下士卒會在明日的攻城戰中傷亡慘重,他的心情不禁變得更加沉重。
“叫人開營門,我要去營外散散心!”波才轉頭對自己的護衛說道。
“這……”一名護衛猶豫一下,抱拳勸道,“大帥,深夜出營恐怕有危險……”
“速去!”
“諾!”
沒過多久,寨門便開啟了,波才正要朝外面走去,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對自己的護衛說道,“不需跟著,回去吧!”
“這如何使得?”那些護衛一聽,紛紛勸道,“豈能叫大帥一人前去?好歹叫我兄弟幾個跟隨,好歹有個使喚……”
“行了,回去吧!”波才心煩地擺了擺手。
那些護衛對視一眼,誰也沒有離開。
波才原本心中就煩,見那些護衛抗命,心下有些不喜,皺眉說道,“既然你等不想回去,就代替這裡的將士守門吧!”
那些護衛見波才發怒,不敢再回話,只好領命。
“諾!”
“那我們怎麼辦?”周倉與陶志兩人一句,聲音不大,卻被波才聽到,揮手說道,“你們回去歇息吧,他們會代替你們守夜!”
周倉與陶志對視一眼,見那些位護衛表情古怪,也不敢多嘴,拉著陳驀正要回帳,卻又被波才叫住。
“等等!”
“不知道波帥還有何吩咐?”周倉硬著頭皮問道。
只見波才望著陳驀看了半天,忽然說道,“小子,隨我去營外走走!”
周倉與陶志二人一聽,便知道陳驀剛才那一手給大帥波才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心中替他高興,也不多嘴,給陳驀使了個眼色,便拎著武器回帳篷歇息去了,只留下那些位哭笑不得的護衛。
半個時辰後,捧著一杆鐵槍的陳驀跟著波才登上了山頂,望著波才站在山崗上黯然長嘆,一直沒有說話,陳驀便找了一棵樹擋風。
也不知過了多久,波才幽幽說道,“小子,你懼死否?”
正裹著衣衫的陳驀愣了愣,好似沒聽清,下意識說道,“啊?什……什麼?”
波才轉過身來,一臉沒好氣地望著陳驀說道,“我問你,你怕死麼?”
陳驀恍然大悟,想了想,搖頭說道,“不怕!”
“唔?”波才一愣,眼神頓時變得凌厲起來,盯著陳驀說道,“當真?”
陳驀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強大壓力,點點頭說道,“嗯!”
波才的目光軟了下來,微微嘆了口氣,望著遠處的景緻說道,“人皆懼死……咳,是人都怕死,我尚且如此,你還年幼,為何不怕?”
陳驀想了想,認真說道,“不知道,可能是沒有牽掛吧……”
波才一聽,一臉吃驚地回頭望著陳驀,見他眼神清澈,不像是說謊,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孑然一身,是故無有牽掛?”
“唔?”
“我問你家裡是不是隻剩下你一個人,是故沒有牽掛!”波才無奈,唯有再次解釋。
“是、是啊!”陳驀不禁感覺有些尷尬。
波才無語地搖了搖頭,再次說道,“是故,連死也不怕?”
“啊!”
“何等可悲,何等可嘆,”波才嘆了口氣,望著天上的明月,喃喃說道,“大丈夫不求馬革裹屍,但求死得其所……死,也要死得有意義啊!”說著,他頓了頓,長嘆道,“明日攻城,不知我麾下八萬將士死傷幾何,我身為一軍主帥,卻不能保全我麾下將士性命,思及此事,不覺胸中憤恨……張寶,你何其愚蠢,壞我大計!”
“張寶?地公將軍張寶?”陳驀愣了愣。
波才這才醒悟身旁還有個人,一回頭,卻見陳驀莫名其妙地望著自己,遂問道,“你也知曉?”
見陳驀點點頭,波才冷哼一聲,藉著胸中惡氣,罵道,“張寶此人,鼠目寸光,妄自尊大,他以為長社是那麼好拿的?他以為我不欲早日攻下長社?真是蠢材!”
“波……波帥對那個張寶不滿?”陳驀好奇地問道。
“那個張寶?”波才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似笑非笑地說道,“是啊,深恨此人,壞我謀劃!你可知道,他一句話,明日將喪送我軍中多少將士?未可知也!”
原來是他們兩人的意見起衝突了,陳驀總算弄明白了,好奇說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