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張素素眼中的濃濃情意,陳驀點了點頭。
“嗯!”
“嘻嘻,”輕笑一聲,張素素好似想到了什麼,笑容一斂,緊聲說道,“董卓遷都長安已有近十日,然朝中局勢依然不穩,朝中大臣皆看不慣董卓任人唯親,暗中聯絡,欲謀董卓,卻不想被董卓得悉此事,今日朝中,董卓借司空張溫頭顱警示朝中大臣,致使朝中人心惶惶……”
“唔!”陳驀點了點頭。
確實,自從到了長安後,董卓愈加霸道蠻橫,對待朝中大臣十分苛刻,有時就連天子劉協也看不過去,稍加斥責。
但是,雖說董卓不曾對天子劉協無禮,但是對待朝臣依然是我行我素,但凡與他作對的,或罷黜、或格殺,毫不留情。
至於司空張溫一事,陳驀當時也看得親切、聽地清楚,這位朝中元老慘遭不測,無非是董卓殺雞儆猴,借他頭顱警告朝中大臣,尤其是太尉楊彪、司徒王允等這些德高望重的老臣:若敢與他董卓作對,即便是先帝遺老,他董卓照殺不誤!
陳驀雖然沒有資格朝中議事,但他如今也兼著尉衛的職務,是負責把守長樂宮門的四名校尉之一。
當時司空張溫被禁衛拖出來斬首時,陳驀在旁也是看的真真切切,可憐那老頭已如此年邁,最終卻還是逃不過頸上一刀,實令人唏噓不已。
記得事後陳驀也問過呂布,問他究竟對董卓說了些什麼,呂布只是搖了搖頭,當時陳驀就明白了,這顯然是董卓警示朝臣的手段,免得那些大臣又鬧出什麼事來。
想著想著,陳驀忽然一愣,疑惑地望著張素素問道,“素素,你怎麼知道的?”
要知道張溫被殺是今天早朝時發生的事,別說長安百姓中尚未傳開,就連那些職位低的官吏恐怕也不得而知,但是張素素卻彷彿早已知情,這不由讓陳驀驚訝萬分。
“咯咯,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張素素風情萬種地望了一眼陳驀,彷彿被陳驀稱讚般一臉笑容,隨即壓低聲音又說道,“今日我來是想通知你,我已經安排好一切,待過些時日尋個機會接近董卓,問出他命格秘密……另外我還知道,司徒王允糾集了一幫先帝老臣,正密切關注著董卓的舉動,倘若董卓一死,這些老傢伙便會站出來善後……”說著,她便將關於王允、楊彪等人的動靜都告訴了陳驀,其中詭秘處,別說陳驀不知道,恐怕就連董卓也調查不到。
“你……”望著張素素信心十足的模樣,陳驀懵然間看她有種異樣的陌生,但轉眼間,他又不免苦笑一聲。
如今的張素素,已不再是當初兩人逃亡時,在深夜抓著自己手臂哭泣的女孩子了,而是天下黃巾之首!
每每想到這裡,陳驀不知為何有種莫名的失落。
尤其是她時而流露出的、彷彿傲視天下般的氣勢,而這種氣勢,陳驀至今為止只在寥寥幾個人身上見到過,孫堅、董卓、呂布、曹操……
“怎麼了,小驀?”見陳驀發呆,張素素關切地問道。
陳驀搖了搖頭,將那些胡思亂想全部拋之腦後,說道,“天色不早了,我送送你吧!”
“就這麼急著要趕我走呀?”張素素不滿地撅著嘴,隨即見陳驀一臉古怪表情,噗嗤一笑,摟著他手臂咯咯笑道,“好啦,我的小驀要送送我,素素當然是求之不得呢!不過,素素要小驀你多陪我一會!”
“這……”
“好啦,子時之前,素素一定讓你回來陪伴你府內那美人……”
“子時?!”
“好啦好啦,快走吧!”
陳驀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便被張素素拉著出了府邸,隨即又被張素素拉上了一輛停在對面街口的馬車。
望見那輛馬車陳驀就有些傻眼,因為在他眼前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馬車,裝飾很是華麗,陳驀敢打賭,偌大長安城內,能擁有這等馬車的人家絕對不超過二十人。
望了一眼那名對自己彎腰行禮的馬伕,陳驀彷彿做賊般登上馬車,低聲說道,“這……你也太張揚了吧?”要知道張素素可是舉國通緝的要犯,是天下黃巾之首,她那顆人頭,值整整千兩黃金,足以抵過一般城池兩三年的賦稅,如此一筆財富,哪怕正人君子恐怕都會起了歹心。
“嘻嘻,放心吧!”張素素嘻嘻一笑,隨即輕咳一聲,沉聲對馬車外那名馬車說道,“回府!”
“好咧,大小姐!”
回府?大小姐?
那馬伕並非黃巾?陳驀愣了愣。
要知道黃巾中,雖說周倉、裴元紹曾喊張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