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如同沸水般劇烈翻滾起來,在那無盡的戾氣中,隱隱地能夠看到一頭似獅似虎似狼似狐的兇獸正呲著尖牙低聲咆哮。
就在那異像出現的同時,陳驀身上竟然浮現出數個身影不斷重合的詭異景象。
命格之力:【貪狼!】
而與此同時,呂布也站了起來,戾氣外放間,彷彿有一頭似虎似牛的赤紅色兇獸正漸漸浮現出來。
當那頭兇獸浮現的同時,呂布身上氣勢暴漲,那帶著無盡憤怒的氣息,甚至一度蓋過了董卓的強大氣勢。
命格之力:【窮奇!】
一個是來去無影的黑夜之王,一個是愈戰愈勇的百獸之王,看著呂布與陳驀身上浮現出的貪狼與窮奇虛影,即便是董卓,眼中也不禁流露出幾分不安。
唯一讓他感覺有些心安的,便是董卓自信那二人找不出自己第九處、也就是最後一處命門所在,直到陳驀一手擊碎了他這個美好的期待……
--與此同時,陳驀的奮威校尉府中--
張素素穿著一身淡黃色絲綢所製衣裳,彷彿主人般坐在大堂內,舉止優雅地品著茶盞中的茶水,期間饒有興致地望向廳堂一角,在那裡,唐馨兒主僕二人正相互攙著手臂,一臉緊張地看著她。
“我們又見面了,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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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長安之變(二)
“你好似很怕我?”
在陳驀奮威校尉府中,張素素用略帶輕蔑的目光肆意地掃視著站在屋內一角的主僕二人,嘴角揚起幾絲嘲諷的笑意。
說實話,唐馨兒確實很畏懼張素素,但是當她看到張素素嘴角的嘲諷笑容時,即便是溫柔賢惠的她,心中也不禁泛起幾絲慍怒,只見她緩緩放開侍女翠紅的手,毫不退讓地正面迎上張素素的視線,鎮定說道,“張小姐說笑了,張小姐與奴家不沾親仇,並無往來,無緣無故又如何會加害奴家,故而,奴家又何必心存畏懼呢?”
瞥了一眼與方才判若兩人的唐馨兒,張素素秀目中閃過幾絲驚訝,似譏似諷地說道,“不沾親仇、並無往來……真是見外的話呀,看來你並未將姐姐我前些日子對你的教導放在心上啊……”
但是她的話還沒說話,就被唐馨兒打斷。
“張小姐此言差矣,奴家姓唐,張小姐自姓張,不沾親、不沾故,倘若我等同嫁一夫,張小姐入門在前,奴家喚一聲姐姐也是應該,然張小姐並非我郎妻室,既無媒妁之約,亦無夫妻之實,如此,奴與張小姐何來姐妹一說?倘若硬要排輪,奴尚虛長張小姐一載……”
話音剛落,就見張素素臉上浮現幾絲怒容,猛地一拍桌案,斥道,“放肆!”
好似是聽到了張素素的呵斥之聲,廳堂外湧出十餘名身穿甲冑的西涼士卒,個個手背上綁著一條黃布作為標誌,顯然是張素素麾下黃巾。
“你道我真不敢殺你?”張素素秀目微眯,眼中露出幾分殺意,身旁那十餘名黃巾一見,當即抽出腰間砍刀,嚇地那唐馨兒那忠心的侍女翠紅連忙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主人身前,雖說她此刻也是滿臉驚恐,渾身顫抖不止。
“翠紅,你且退下!”唐馨兒輕輕推開了侍女翠紅,面對著張素素毫不退讓,不亢不卑說道,“張小姐何許人物,豈是區區奴家可比?既然張小姐要殺奴家,為何還不動手?”
“……”張素素顯然沒有料到唐馨兒竟然如此鎮定,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唐馨兒面前,捏著她的下巴冷聲說道,“你道我真不敢殺你?”
望著張素素眼中的濃濃殺意,唐馨兒暗自定了定神,勉強笑道,“大漢朝懸賞千金通緝張小姐,張小姐卻視若不見,行走京師,來去自如,氣魄絲毫不遜天下豪傑,殺奴家區區一人,覆手之間耳,何來敢是不敢之說?”說著,她語氣一變,帶著幾分厭惡望著張素素,靜聲說道,“倘若以奴一命可以叫我郎下定決定離開你這妖女,奴死又何惜?”
張素素聽罷又驚又怒,眼神冰冷低聲說道,“你是在威脅我?”
“奴怎敢威脅天下黃巾之首?固求一死耳!”
死死盯著唐馨兒半響,張素素不怒反笑,湊近她耳畔低聲說道,“我知道我的小驀迷戀於你,可惜他眼下並不在此,此刻府上,皆是我左右心腹……即便如此,你也要試試麼?”
唐馨兒淡淡一笑,說道,“我郎雖看似沉默寡言,卻並非愚笨之人,即便你這妖女諸般掩飾,卻無萬全把握騙過我郎;即便僥倖騙過我郎,終究會有一日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介時,我郎會離你而去,如此,奴便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