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門聲,與以往周倉叩門的聲音大不相同。
望著印在窗戶紙上的人影,張素素屏緊了呼吸,勉強壓抑著心中的激動,用帶著幾分顫抖的話音說道,“進……進來!”
“呼啦!”
門開啟了,正是得到了張素素示意,並一路跟著她來到這裡的陳驀。
不知怎麼,望著那熟悉的面孔,張素素方才心中的緊張如潮水般退地乾乾淨淨,碎步緩緩走到陳驀面前,伸出右手,遲疑地撫向他的臉龐,因為她多少次夢到這個情節,但是當夢醒後,留下的,僅僅滿心的傷痛。
終於,她的手指觸碰到了陳驀的臉龐。
不是夢呢!
“呼!”她釋然地鬆了口氣,一抬頭見陳驀一臉疑惑地望著自己,心中又羞又怒,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是隨即,她又噗嗤一笑,一頭埋在陳驀懷中,幽幽說道,“騙子!”
現在的她,哪裡還有方才面對諸多黃巾頭目時的自信從容,哪裡還像是敢與整個大漢朝為敵的妖女張素素,現在的她,只不過是一個害怕孤獨的小女人,就如同半年前一樣。
望著懷中嚶嚶輕泣的張素素,陳驀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辦,在猶豫了一下後,輕輕摟住她,低聲說道,“我回來了!”
“嗯!”懷中的女人眼角掛著幾絲晶瑩重重地點著頭,隨即止不住地埋在陳驀懷中痛哭起來。
在她最無助、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她最信任的他,回來了!
在足足過了一炷香的之後,張素素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
“不許看我!”仍帶著幾分哭腔一把推開了陳驀,她疾步走到屋角裝著清水的木盆旁,沾溼了絲絹擦拭著臉上的淚漬,期間回頭一瞧陳驀,見他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心中又羞又怒。
“不許看!”
陳驀無語地搖了搖頭,轉身對著房門,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屋外的庭院,順便琢磨著怎麼說服張素素改變主意,放下那段對朝廷的仇恨,不要再如履薄冰地般地與整個大漢朝,想想也是,區區一人之力,哪裡撼動地了大漢偌大根基?
陳驀正琢磨著,忽然身後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一雙柔軟的雙手環上了陳驀腰間。
臉蛋緊緊貼著陳驀的後背,張素素幽幽說道,“爹爹死了,大伯和二伯也死了,我還以為你也……大伯二伯以前最疼我了……”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變得梗咽起來,連帶著陳驀的心都變得十分沉重與壓抑。
忽然,張素素緊緊抱住了他,帶著濃濃的無力與委屈,低聲說道,“小驀,幫我……”
聽著她幽幽的話音,又回想起剛才周倉與裴元紹簡單的述說,述說這半年中張素素所受的磨難與坎坷,陳驀的心頓時軟了下來,重重點了點頭。
“嗯!”
整個屋內,鴉雀無聲,寂靜異常,兩人的耳邊彷彿迴盪起當日在潁川時所立下的約定……
【你,需要我麼?】
【嗯!】
【那麼……只要我還活著,誰也傷不了你!】
【但是你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無論什麼時候,比起死,我更害怕孤獨,尤其是這樣漆黑的夜晚……】
【唔!】
【但是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時候,我寧可死在你的手中……這是約定哦,全天下只有小驀能殺素素!】
【唔,在此之前,誰也傷不了你!無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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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洛陽劍師,潁川鬼將
中平二年一月,陳驀與張素素喬裝成普通百姓,扮作夫婦混入了雒陽,在隨後的幾日中,張白騎、周倉、裴元紹以及眾多黃巾信徒相繼趕來。
按理來說汜水關的防守必然是相當森嚴,而張素素的模樣又被繪圖卷天下通緝,哪裡會那麼輕鬆就讓陳驀二人透過呢?
但是張素素卻略施小計,用障眼法騙過了收關的將士,輕輕送松就透過了汜水關,在那之後,陳驀總算是明白了一件事,為什麼天下各地到處通緝張素素,她卻來去自如,安然無恙在滎陽住了整整兩個月。
混入了雒陽之後,陳驀與張素素住在她早就安排好的小宅子中,每日苦學墨子劍法,靜觀雒陽變故,等待時機。
到開春的時候,因為沒有發現張素素的行蹤,以至於雒陽的守衛稍稍放鬆了些,而這時的陳驀也算是粗粗掌握了《墨子劍法》的招式。
於是,在隨後的日子裡,陳驀白天以王越的身份挑戰雒陽城內各大武士行館,一方面鍛鍊自己的武藝,一方面打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