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紮傷口,此人的傷勢並不礙事,只是過於勞累,想來是日夜趕路,以至於心力憔悴,是故昏迷不醒……”
“哦,”唐馨兒點點頭,忽然又說道,“夜裡寒冷,如何能將他放置在地上,你且叫幾位大哥將他扶到偏房,我去抱一床被褥來,免得此人著涼……”
龔都訕訕一笑,點頭說道,“還是大嫂想地周到!”說著,他叫了幾個弟兄將徐和扶到了偏房歇息,說是偏房,其實那裡除了一場床榻什麼都沒有。
微微嘆了口氣,唐馨兒回房將自己準備新婚之夜使用的被褥抱了出來,龔都一見愣住了,這如何敢接。
唐馨兒搖了搖頭,說道,“不礙事的,替他蓋上吧,反正……”說著,她轉頭望了一眼坐在廳內扶額沉思的陳驀,苦澀一笑。
畢竟是龔都心思縝密,見唐馨兒如此表情,他隱約也猜到了幾分,暗暗嘆了口氣,一抱拳接過唐馨兒手中被褥,走到偏房替徐和蓋上,新婚之夜卻碰到這麼一件事,他很是為唐馨兒感到遺憾。
想了想,唐馨兒默默來到廚房燒了一壺水,倒了一杯熱茶端給陳驀,輕聲說道,“夫君,夜裡甚寒,且喝杯清茶驅驅寒氣……”
那時陳驀也不知在想什麼,魂不守舍,直到唐馨兒又說了一邊他才反應過來,接過她手中茶盞,神色尷尬地說道,“要不馨兒先去歇息,我……我有點在意那邊……”
唐馨兒自然明白陳驀在意的究竟是什麼,微微一笑,搖頭說道,“妾身尚無睏意,不若陪夫君一會……”
陳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點點頭,讓她坐在自己身旁,但是唐馨兒卻顯得有些為難,畢竟此刻廳中還有好些葛陂黃巾兄弟。
似乎是注意到了唐馨兒的為難神色,陳驀轉過頭對劉闢說道,“劉闢,叫弟兄們先散了吧,天色也不早了,都回各自住所歇息!”
“哦!”劉闢點點頭,叫廳內、院中的弟兄都散了,只留了兩個到偏房照顧徐和,而他和龔都則留在廳中陪陳驀坐著,任憑陳驀和唐馨兒這麼說都不走,反而不停地勸陳驀與唐馨兒先去歇息,別看這傢伙愣頭愣腦,蠻橫粗鄙,但是有時候確實是有些可愛,至少他夠義氣。
因為閒著無事,陳驀又叫劉闢到院內搬來兩壇酒,和龔都一道三人喝著,而唐馨兒則默默地坐在一旁,看得陳驀倍感內疚,好幾次想勸她回房歇息,但是卻又無從說起,畢竟今夜是新婚,哪有叫新婚婦人獨守空房的道理?
想來想去,陳驀索性又拿了一隻酒盞來,讓唐馨兒也一道喝些,免得她無事可做,心生寂寞。
本來,唐馨兒以新婚婦人的身份出現在劉闢等人面前已屬不該,但是好在劉闢、龔都二人比較熟悉,兩人每日大嫂長、大嫂短的,倒也算不上是外人,只是這喝酒……著實並非婦道人家所為。
唐馨兒推脫了幾次,最終抵不過陳驀連番相勸,為了不違逆自家夫君的意思,遂小小喝了一些,算是稍稍減輕自家夫君的內疚之心。
這一頓酒幾乎喝到天明,別說劉闢、龔都二人早已醉倒在地,就連酒量極好的陳驀也稍稍有些吃不消,而至於唐馨兒,她早已靠在陳驀肩膀上睡熟了。
望著唐馨兒睡夢中那微皺的眉宇,陳驀小心脫下自己外套,輕輕替她蓋上,隨即一手摟著她,一手斟酒獨飲。
素素敗了?
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陳驀離開長安時,張素素幾乎已經全盤控制了整片京師地域,論兵力,長安有八千禁衛、六萬京郊御林軍;論將領,且不說黃巾之中的張白騎,更有呂布、李肅、胡軫等數員大將,如何會被郭汜、李傕二人擊敗呢?
說到底還是陳驀估錯了郭汜、李傕二人的兵力,他以為進攻長安的二人手中僅僅只有兩萬飛熊軍,他怎麼也想不到,郭汜、李傕二人竟然聯合了董越、牛輔等人,糾集了三十餘萬西涼大軍反攻長安,如此一來,張素素區區萬餘兵馬又如何能夠抵擋呢?
那一夜,新婚之夜,陳驀卻喝了一宿的酒……
估摸著天明時分,陳驀正閉目打盹著,忽然有一名照顧徐和的葛陂黃巾走到內廳,說是徐和醒了。
陳驀心下一緊,起身小心翼翼將唐馨兒抱起,抱到內室榻上,替她蓋好被子,隨即疾步朝著偏房走去。
期間,那名葛陂黃巾也叫醒了劉闢、龔都,陳驀與他二人來到偏房,果然見到房中榻上的徐和已經醒來,正在另一名葛陂黃巾的扶持下勉強坐起來。
“徐和,感覺如何了?”陳驀走上前問道。
正勉強坐直身體的徐和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