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正手舉弓弦微笑望著自己。
“要換手麼?”張飛高聲喊道,因為他看出。太史慈的狀況並不是很樂觀,如果他的對手是一般人那還則罷了,但遺憾的是,他的對手恰恰是董卓。
說起來。在襄陽附近時,張飛與董卓也曾交過手,如果用一句話在形容他們之間的交手,那就是彼此奈何不得,董卓奈何不了肉粗肉厚的張飛。而張飛也奈何不了擁有不死之身的董卓。
雖說屍鬼的不死之身給了董卓太多的便利,但是說到底,倘若不是董卓本身就具有強大的力量,單單擁有不死之身又豈能叫張飛如此忌憚?
說實話。儘管張飛是出於好意,但是這話聽在太史慈耳中。卻是叫他面露幾分羞惱。
“莫要多管閒事,張翼德!”瞥了一眼張飛。太史慈緩緩站起身來,左手一指遠處的魏軍船隊,言下之意,就是叫夏侯惇、張飛等人早點滾蛋去履行自己的責任,不要在這裡打擾他。
“嘿!不承你情呢!”望了眼自討沒趣的張飛,夏侯惇嘿嘿一笑,回顧族弟夏侯淵說道,“妙才,這裡交給太史將軍,我等繼續朝前!”
“是!”
望著那數十艘戰逐一從自己身旁不遠處駛過,卻沒有一艘不識時務地停下來,太史慈暗自鬆了口氣。
要知道作為江東首屈一指的猛將,他實在不想自己落於下風的處境被別人瞧見。
或許是注意到了太史慈暗自鬆氣的舉動,董卓撇嘴冷笑一聲,不屑說道,“明知非是本丞相對手,卻還要逞強,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換個人來接替你豈不是更好?”
太史慈面露幾分怒意,沉聲說道,“與其如此,我倒寧可戰死此處!”
“……”董卓聞言微微有些動容,繼而撇撇嘴,面帶幾分不屑,冷笑說道,“愚不可及!——本丞相倒是很想知道,倘若你死過一次,還能如此輕易地將死字掛在嘴邊麼?!”
或許,董卓以往也曾像太史慈這樣,視生死如無物,但是當他變成屍鬼復生後,他卻對太史慈所說的豪言感覺相當的刺耳,在他看來,像太史慈這種沒有死過的人,根本不會理解活著的珍貴。
“既然你想死,本丞相就成全你!——來吧,小輩!”說著,董卓抬起雙手,當即,他身後那九條早已恢復如初的蛟龍張口一聲咆哮,一湧而上。
“汰!”太史慈一聲沉喝,只見緩緩沉沒的船身突然下沉了丈餘,尤其是那些船板,更是根根爆炸開裂,甚至於,竟然連董卓所操控的那九條蛟龍,其穿梭的速度亦為之一緩。
但遺憾的是,那九條蛟龍本就是由戾氣所構成,本身的重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就算太史慈用自己的能力對其加持重力的影響,卻也難對其造成什麼影響。
不可否認,太史慈的武魂上古神獸【狻猊】,其能夠影響到周圍重力的特殊能力,使得他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幾乎是穩立於不敗之地,就算是陳驀這種自身速度超快的刺客,在附加上幾倍的重力後,恐怕其出手速度亦會大打折扣,只能說,太史慈碰到了一個無法讓他武魂的能力發揮其應有效果的對手。
也是,畢竟擁有九嬰武魂,並且有著不死之身的屍鬼身軀,董卓根本不用去閃避來自太史慈的打擊,就算太史慈傷到了他的身軀,那又如何?轉眼工夫內,董卓便能再次恢復如初。
再者,董卓用以攻擊對手的招數套路,顯然也不是純粹的武藝。相反地,他更依賴於【魂附】這個招式,也就是用戾氣模擬自身武魂原本的姿態,用妖獸精魄中殘留的幾絲本能來自動攻擊對手。從某種程度上達到以二敵一的效果。
這是西涼地域內武人對武魂的特殊應用,當年郭汜也曾用過,幾乎死死地壓制住了陳驀。
當然,雖說是盛行於西涼一帶,但【魂附】這個招數也並不是什麼秘密,至少陳驀就會,但是,並不說每一種武魂都適合於這樣的應用。
就好比陳驀。由於其武魂貪狼的機動性,他本來就能做到對敵方一擊必殺,那又何必捨近求遠,去施展這種沒有必要的招數?
說來說去。也只有像武魂側重於回覆的董卓,才適合這種慢慢消耗對手體力與戾氣的招數,除此以外,也就是像郭汜這樣,單純地為了提升自身的殺傷力。
整整半個時辰過去了。太史慈的動作越來越遲緩,無比疲倦的他,已記不清他究竟斬下了多少次九嬰的腦袋。
十次?
二十次?
五十次?
但是每一次九嬰照樣能恢復如初,這讓太史慈感覺相當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