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擊更是屢見不鮮,她不得不承認,孫權作為江東之主的能力,比她更為優秀,甚至於。比兄長孫策更為優秀,因為他懂得寬容。
寬容。看似簡單,但卻不是所有人都能輕易做到的。想想也是,當年孫策可是屠殺了十餘萬的山越之民,而山越的叛軍亦屠殺了十餘萬的江東百姓,這份深仇大恨,哪裡是那般輕易便能化解的,倘若不是孫權與陸遜親自拜訪山越之首,說服了對方,或許江東未來數十年內,依舊會被陷入與山越的征戰當中。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來到了大殿之外的孫尚香,從窗戶望了一眼殿內的孫權,後者正與江東的智囊張昭、魯肅等人商談。
“主公,此次陳登主動與我等聯絡,老臣以為,可與之暗中聯合……”說著,年已五旬的張昭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孫權。
“唔……”孫權粗粗觀閱一番,繼而點頭說道,“孤聽聞,張素素奪了曹cāo權位後,其治下各地皆有不滿之sè,如此看來,這陳元龍,多半也是對張素素不滿了……好!勞煩張老親自寫一封書信與他,我江東與徐州暫時休兵,唔,還可以隱晦寫明,倘若張素素yù對徐州不利,我江東願助其一臂之力!”
“主公英明!”議事大夫魯肅微微一笑,連帶著張昭都暗暗點頭,讚許孫權想地長遠。
“還有一事……”好似是想起了什麼,張昭又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孫權,口中說道,“此乃大都督從九江發來的書信,信中言及蔡瑁戰敗而降,那張素素已攻克荊州,正在襄陽督造戰船,多半是要對我江東用兵,都督希望主公早作準備!”
“此事我已知曉,”孫權點了點頭,微笑說道,“兩位想必不知,堂兄孫賁半月前便聽說了此事,火速派人將此事稟告於我,當時我已打算請太史將軍將麾下兵馬徐徐遷調此地,只是礙於徐州,不敢輕動,而如今,那陳元龍既與我等暗結盟約,那麼留在秣陵與丹徒的軍隊,便可以抽調至此了,唔,且留下五千作為應變吧,其餘悉數調至荊、揚邊界……”
張昭與魯肅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均有些吃驚,聞言拱手說道,“是!”
“主公,變了許多啊……”
“唔?”孫權聞言抬頭望了一眼魯肅,疑惑問道,“子敬指的什麼?”
只見魯肅輕笑一聲,拱手言道,“恕微臣斗膽,一年前,主公尚略顯稚嫩,喜動而好完,多言而少沉穩,而如今,主公話雖不多,卻每每一語中的……簡直是判若兩人!”
“是麼?”孫權愕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殿外,望著這一切的孫尚香微微嘆了口氣。
魯肅說的不錯,一年前的孫權,行事尚顯輕浮,尤其是在孫策失蹤之後,總有種譁眾取寵般的逞強,很是希望得到周圍人的看重,卻又做不出值得令人信服的事來。
然而自從黃州歸來後,他的xìng格大為改善,從前的懦弱已消失無影,言行舉止果斷利索,就好像是一個多年來征戰沙場的猛將,看淡了這類事似的。
而更叫孫尚香極為不爽的是,從孫策的言行舉止中,她隱隱瞧出了一個人的影子……
那個話同樣不多的男人……
奮威將軍。陳驀!
想到這裡,孫尚香恨恨地咬緊了牙齒,直咬得牙齒咔咔所響。
直到如今。她都不曾有一rì忘卻當年,忘卻當年他對她所說的那一句話……
恨麼?恨吧!在你有能力的時候,來找我報仇吧!
一晃七、八年過去了,但是當時那個男人說話時的語氣、神情。孫尚香始終牢牢記在心中。
還有那次在平陽穀……
是你?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那種彷彿不屑的目光,即便是如今想起,孫尚香亦恨地血液發熱。
“報!”就在孫尚香暗暗咬牙切齒之時,忽然有一名校尉急匆匆奔入了大殿。叩地對孫權說道,“啟稟主公,荊州有使節至,如今已至九江,周大都督命卑職立刻來報!”
“荊州?使節?”正與張昭、魯肅商議著如何應對張素素大軍一事的孫權愣了愣,若有所思地說道,“荊州不是被張素素攻克了麼?難道是江陵的劉琦?”
話音剛落,便見魯肅拱手微笑說道。“微臣以為。恐怕是劉備等人,據斥候來報,劉備曾與蔡瑁聯手在長江堵截張素素大軍,只可惜力有不及,慘遭敗北,事後蔡瑁舉城而降。而那劉備,則東投江陵。伺機反攻,此次。多半是劉備派人來與我江東聯手……”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