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小覺,聽聞馮知寒過來了,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世子,王爺不在府上,不過王妃聽聞此事,覺得您至少還是先聽聽他說些什麼。畢竟都是功臣之後,也不好做地太絕了。”
李庭希哼了一聲,什麼時候,他還得給一個侯府的庶子面子了?
不過,李庭希還是起來了。
到了前廳的時候,發現馮知寒規規矩矩的坐著,目不斜視,前廳裡幾位貌美如花的婢女,他竟是恍若未見。
李庭希勾唇。
他必須承認,這幾個年輕貌美的丫頭,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只是沒想到,這個馮知寒和馮知良,在品性上,竟然差了這麼多。
這樣也好。
至少,有了一個放過定遠侯府的理由。
“給世子請安。”
李庭希從鼻子裡擠出一個嗯字,然後有些懶散地在主座上坐了。
丫環奉了茶,便都極為恭敬地退到了後面。
“下去吧。”
“馮世子,在下先為兄長之前的言行失禮向您道歉,這些薄禮,不成敬意,還請您能笑納。”
“怎麼?你們以為,在我的地盤兒耍橫,而且還開口罵了本世子,這點兒東西,就可以彌補了?”
“當然不敢。兄長做錯了事,說錯了話,理當受到懲罰。只是,他既然也受到了些教訓,還請世子能高抬貴手。若是因為一句話,而致我馮府上下百餘口人失了性命,實在是太過殘忍。還請世子三思。”
李庭希的興致似乎是極高,“你的意思,是說本世子太殘忍了?”
“在下不敢。世子乃是皇室後裔,身分尊貴。康王妃娘娘又一直在民間頗有宅心仁厚之名。還請世子能高抬貴手,放我馮府一條生路。”
馮知寒不僅是將李庭希給誇了,同時,還將康王妃的仁善都給帶了進來。
李庭希只覺得無趣。
不過,對於這個馮知寒的好奇心,倒是更重了一些。
“那依你之見,本世子如何做,便是寬厚仁善了?”
“世子太過自謙了。您一直都是在行仁善之事,您如何做,在下實在不敢妄議。”
李庭希搖了搖頭,跟讀書人打交道,就是麻煩。
“行了,你先回去吧。東西就先擱著,至於馮知良,讓本世子再好好想想。”
“是,世子。”
馮知寒剛剛退了一步,便聽到裡面有動靜,卻原來是康王妃也帶人過來了。
“給康王妃請安。”
“免了,你是定遠侯府的三公子?”
“回王妃,小的正是。”
“嗯,瞧著便是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你且回去,只管跟你父親說,就說這件事情,不過是孩子們打打鬧鬧,本王妃與王爺,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馮知寒心中一喜,有了這句話,那他回去後,自然也就容易有個交待了。
“是,多謝王妃體恤。晚輩感激不盡。”
“行了,你來了半天了,茶也未曾飲一口。你與馮知良同父異母,本王妃也常聽人說他在府中橫行霸道,對你們這些弟妹並不曾多麼關照。想不到,你竟然還能為他如此說話,實在難得。”
“王妃過獎了。都是馮家的人,且兄長乃是定遠侯府的繼承人,根基不能動。”
康王妃點點頭,笑得也更深了一些,“好一句根基不能動。你回去吧。”
“是,晚輩告退。”
馮知寒前腳走,李庭希後腳也就想著開溜了。
“你給我站住。”
李庭希只覺得無比憋屈,還是被母妃給抓了個正著。
“不過就是因為一個姑娘家,你怎麼還把事情鬧地這樣大了?我剛剛在後面聽著,這馮家似乎是被你給嚇地不輕。”
“娘,那是被我嚇的嗎?那是被馮知良這不知死活的給嚇地好吧?”
“別管是因為誰。定遠侯也算是有功之臣,你沒事就別總是給皇上找麻煩。”
李庭希撇了撇嘴,“定遠侯進宮的訊息,你也知道了?”
康王妃瞪他一眼,“能不知道嗎?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就此打住。你呀,派個人到京兆府去,就說看在定遠侯和馮知寒的面子上,就不與那個馮知良計較了。聽見沒?”
“那您直接派人去不就好了嗎?反正決定您都做了。”李庭希覺得有些不滿。
原本那馮知良罵了他,他還不至於如此生氣。